待得店小二退下之后,沈景安便去了屏风之后解衣沐浴。
这一回,倒是未曾避着她。
可惜屏风之后并未点灯,看不见任何倒影,无法将男子那身形给倒映出来。
看过了无数的,林蔓总是好奇美男出浴图到底该是何等样子的,听得那屏风之后传来了水哗哗声音时,她本是想着去瞧上一眼的,可走至一半又总觉着不太厚道,这偷窥人洗澡,唔…绝非是君子所为!
虽然她不是君子!
可眼下他本就是一只似是受了惊吓的小兔子,自己前几番总想着要生米煮成熟饭,怕是已将他给吓着了,若是再主动些的行点什么事儿,他若是胆儿小那么一星半点儿,是不是就会不好意思的避着她不见?
虽然她觉着沈景安的脸皮没有这般薄,却也不敢真将人吓到了。
所有的事情都该是循环渐进的,先让他适应自己,才好有一步一步的要求嘛。
想至此,她干脆脱了外衣上了床,可人虽到了床上,嘴上却仍旧没有半点想要放过他的意思,单手撑头,面朝屏风,脸上带着浓浓笑意,鹅黄色的烛光在瞳孔里晕开,竟是异常
得清澈。
“哎?要不要我帮你沐浴呀?”
“…”那沐浴之人手上的动作一怔。
林蔓笑了,又道,“我会搓背哦,要不要试试效果?”
“…”沈景安无奈了,他实在是找不到任何话来回答,可少女却不依不饶,“哎哎哎,你若是不回答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啊,那…我近来了啊!”
沈景安是何等人,武学造诣已是十分深厚,听力及其的好,听着外头真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也听不见他的声音是什么情绪,只淡淡道了一句,“无须!”
害羞倒不是的,二人早已在一张床上睡过多次,虽说未曾做点甚实质性的东西,但早已亲密接触过了。
男子与女子不同,女子肌肤不可裸露于男人眼下,而男人在此事之上却未有这么多的讲究,在军营里大多都是光着膀子的男人。
“怎么可能不需要呢!”少女声音里透着着几分狡黠,瞧得出来她此时心情极好,“要得要得,咱两谁跟谁啊,还需要客气作甚?”
少女一连又说了多句调戏之语。
此番沈景安却是实实在在的听明白了,无论她嘴上说的是什么,可实际却是没有行动的
,除去一开始有点动静之后,她怕是连身都没有动过半点,只听得她一直说话的声音都是从床上传来的。
对于这个姑娘,他忽然觉着甚是无奈了。
无论她再说甚也不去接话,男子沐浴完之后,拿过屏风之上的袍子穿上,而后出了屏风之后。
虽然没见过美男沐浴是个什么样子得,可林蔓却着实是被眼前的他给惊艳得半个字都再说不出来。
男人着得是一袭绸缎所制的睡袍,那缎子本就丝滑不贴身,穿在身上有一股莫名的仙味儿,再加之他墨发还落着水珠,又有着一种凌乱的美感。
所以林蔓不得不承认,这长得好看的人就是好看,无论是什么样子都好看。
尤其是刚刚沐浴之后,那肤色似是更好了些,加之那蜡烛在他脸上似是镀上了一层玉色,整个人的气质不再见有半分冷酷感。
这个男人果然是优秀的很,瞧瞧这凤眸,一眨一敛间,便算什么都没有做,却是无限的风情。
沈景安穿好衣袍后,便拿了条干巾子开始给自己擦拭着头发。
唔,许是自己犯花痴了,林蔓当真是觉着他那擦头发的动作都显得优雅无比。
若他自己不说,会能想到就这么一个偏佳公子会是武将?瞧他这样貌与举止, 若说他是个高门子弟,只怕也是无人不信的。
不过说来,人家本来就是高门子弟。
当年上官家还未曾出事时,那可是高门槛的人家,就是皇上都要礼让三分的存在。
只是没想到事情会有如此变故。
有时候林蔓会想,倘若他家未曾出事,他还是那个将军之子,那该是会有何等的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啊!
可若是这样,他们也许就不会见面,也没有机会认识。
不,也不一定,毕竟缘分这东西,从来都命中注定的。
许是林蔓的眸光太过炙热了些,那擦拭头发的绝色男子回身瞧了她一眼,深邃的眼中却满是宠溺感。
林蔓与他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忽然又起了身来,穿好鞋子到得他跟前,结果他手里的巾子道,“还未给你擦过头发了,让我试试!”
他本是想要拒绝的,可她却丝毫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当下摁着他的肩膀落了座,而她则到了他的身后,小心翼翼得给他擦拭着头发。
他这一头头发生的极好极好,又黑又直又长,方才用皂荚洗过,发间传来了淡淡的清香
味儿。
林蔓擦拭的手很是小心翼翼,防似那手中的长发就是珍宝一般,“我在我那个世界的时候,就一直羡慕那些有男朋友给吹头发的女孩子,总觉着能心细给姑娘吹头发的男生,都很暖!”
是了,她一直都是如此觉着的。
而这话落在男子耳中,他却愣了愣,感受到她动作的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