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
他,他,他——蓝淄!!
竟是蓝淄!
好些年未曾见到这张面孔,林蔓几乎都要以为自己忘记了,可此时见着他竟生生的站在自己跟前时,她却觉得太是不可思议了。
“怎么几年不见,你这丫头却越发的愣了?”而对方却是一脸的笑意,逆光之下的容颜更是显得有些耀眼,他的瞳孔里倒映着她的样貌。
“大,大哥?”
就算见着了这张熟悉的脸,林蔓依旧觉着不可置信,总觉着,不真实,太不真实了。
而男子听到这话却是高兴的抬手去刮了刮她的鼻梁,一点都没有生疏的意思,“方才远远看着我还不太敢认你呢,不过两三年没见,你丫头是吃甚了?怎得一下便蹿得这么高?都快赶上我了!”
依旧是熟悉的语调。
在故乡遇见熟人,林蔓真正是体会了一把何为他乡遇故知的激动之情,手中的酒壶险些都要拿不稳,还是蓝淄伸手接过,又顺带着喝了一口。
没有任何的避讳。
那酒是辣得,蓝淄喝了一口之后,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脸上是一脸的嫌弃,“这酒真次,烧灼的很,你若想喝酒,我带你去喝!”
林蔓瞧着他手上的酒壶,心中想着他喝过了,她是不能继续喝了。
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境,便打落了他的手,理了理身上的衣衫,“你怎得在这?”
“我怎得不能在这了?”说那酒不好喝,蓝淄却又喝了一大口,“先前早同你说过的,我家在西域,唔,距离这或州城内不远,若是妹子你有这兴致,大哥我可带你回家瞧瞧!”
“你不是说,你家都没人了么?”林蔓眼眸眯起来,尽管早就知晓他这些话是骗人的,却仍旧忍不住道,“我还记得你先前可同我说过你这日子过得要多惨有多惨,怎么,现在回家了,家里人对你好了?”
蓝淄闻言,愣了愣,而后嘿了一声,“这不都是过去了么,先前我家里叔叔婶婶的确不待见我,可我如今可是家族里的独苗苗,家中唯一的希望,对我好还来不及!”
“是么?”林蔓眉头一挑,显然是不信他的鬼话。
蓝淄心中有些发虚,也不敢在此事上同她多说,只摸着
鼻子底气不足的道了一句,“谁不都有秘密么,比如你的沈小哥,比如你,我有点秘密怎么了?
哎呀,咱们多年不曾见面,这好不容易见着了,怎么还要拌嘴呢?我瞧着该当是要好好的庆祝庆祝一番才是,不如我做东,请你吃一顿?”
“算了!”林蔓觉得他前半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但只要是打心里去结交的,便足够了。
她瞧了眼天色道,“我如今住在城内的居民区,暂时在这里住几日,你呢?是路过或州玩玩,还是要长住几日?”
“自是要长住几日了!”蓝淄依旧一副吊儿郎当模样,又走过将手搭在林蔓的肩膀上,“我同你说,在家中实在是太憋屈了,管教森严的很,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我自是要玩得开心才是。
唔,其实我正好念叨着你呢,想要给你寄些好玩的玩意儿,不过既是瞧见你了,亲自给你更好!”
说完这一大串的话后,他又觉着自己话太多了些,还没说到点上呢,便又偏头问林蔓,“你光问我了,你怎的会在这?或州距离沂州可是千多里路呢,你如何来的?跟谁来的?义父义母可知晓?”
“你当我与你一样,喜欢离家出走?”林蔓毫不留情的白了他一眼,“我呢,自己走来的,也没有什么原因,就是想出来走走看看!”
故人相见,实在是有太多的话想要聊。
蓝淄又问了她一番家常话,直到林蔓一次又一次的将搭在她肩上的手给甩脱下来,这才悻悻得收回了手没有继续动作,不过却仍旧是瘪了瘪嘴,“都这么久未曾见面了,怎得还生疏了?总之好不容易见着了你,今儿个非要秉烛夜谈不可,你说你住哪儿?”
“我不过是寄居在人家家中几日,莫非你还要凑这个热闹不成?”林蔓对他一阵白眼,以她先前对蓝淄的了解,绝对相信蓝淄没脸没皮起来就是个无赖。
果然,对方哼唧一声,“你可是我亲妹子,好不容易见着了,那自是该要住在一起的,妹子啊,我跟你说,这或州可比不得沂州,人心险恶的,你需得有个熟人在身边才成,否则怕是被人骗了,你还要帮着人数钱呢!”
“…”
见林蔓不语,蓝淄便又道,“你要相信我,我可是你亲哥,保护不了谁都要保护你,而在这个或州城里,除了你亲哥我,谁都不要相信!”
为什么这个人的话,一直能这么多呢?
林蔓咬了咬唇,“我明儿个再来寻你罢!”
她现在得先回院子里安顿好马功臣他们,可蓝淄又如何肯放开林蔓,总之不管她说什么,他就是要跟着去,不管做什么,也要跟着去,大有一种非黏他不可的意思。
虽说遇见蓝淄林蔓很激动,可对于他这种狗皮膏药的形式,林蔓当真是头疼不已,不得已的只能先带着蓝淄去了吕婆婆的院子里,告知了他在这里住后,便又同吕婆婆说了一声,同蓝淄一同出去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