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早上,林蔓是被爆竹声给闹醒的。
睁眼一瞧,竟是天色都未曾亮。
还想继续接着睡会,可白氏却已来敲门,让她欢喜起身一起放鞭炮。
好罢,她迷迷糊糊爬起来,洗漱放了两个了炮仗后,瞌睡的确没了。
吃过大年初一的早饭,白氏将准备好的礼品拿了出来,还套了马车,示意要林燕风同林蔓一起去道观里。
最好呀,是上道观里的头一炷香。
有个迷信的说法,说是只要上头一年的第一炷香,这日子就会越过越红火,一年到尾定然是极旺的。
虽说如今铺子生意好,可作为生意人,白氏自是想着这日子越过越好,
再且,她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而这早饭,吃的比寻常都要早许多。
大年初一,他们在城里也无甚亲戚,去年由林燕风
走了几家白家村的亲戚,可今年,这林燕风终究是女婿,那无须他走的亲戚便也莫走了。
而白氏则留在了家中,以防这大年初一有人上门,需得个女人来操劳。
蓝淄却是不凑这个热闹了,直接在家中等两父女回来。
从沂州城内到青山脚下,林燕风示意车夫就在山下等着,他则又背又提的拿了许多拜年东西,开路在前头走着。
林蔓对这些东西很是好奇,这鼓鼓的两大包是甚。
上前问了一句,林燕风便笑道,“你娘替你师父拿了二百个糍粑,做了三百个饺子,又拿了两壶酒,一坛子菜籽油,几包糖,一些糕点,替你师父跟你小师兄纳了两双些,做了一身冬衣!”
这么多?
林蔓诧异的连下巴都要掉了,“这…这是不是,太多了些?”
林燕风走两步,抬头瞧了瞧青山顶,“不多,你娘觉着近日的身子好了许多,这道长呀,是个有本事的
,当日你娘在床上哪个大夫都说没那本事,也就你师父…
哎, 不管是你还是你娘,道长都是咱们家的救命恩人呀,这份情,咱们要好好记在心里!”
林蔓听了有些感触。
是了,对于朴实的人家而言,此等救命之恩,只怕让他们交代上性命都无所畏惧了。
她跟上林燕风脚步,轻声道了一句,“您跟娘真好!”
是个会感恩之人。
林燕风将背上的包袱紧了紧,摸了摸林蔓的头,脸上的笑意十分灿烂,“走罢,你娘说让咱们上头一炷香呢!”
林蔓点头,应了一声好,这速度比先前又快了一些。
到得道观门口时,恰好见着景洛站在道观门口。
看到林蔓,他一副果然你这个时辰到得心思。
然后道,“师父叫你去净手净口,在大殿等你!”
林蔓淡淡哦了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以红纸封
着的压岁钱以及一包糖栗子,塞到他手里,“新年好!”
而后,不等景洛说不要,径直入门,先去了后院再去了大殿。
林燕风背着东西,对景洛十分客气,“小道长,新年好!”
对待林燕风,景洛的语气显然是好了不少!
他念了一声道号,回了一声,“施主过年好!”
林燕风将东西提入了院子里,在大殿见着道长时,将东西搁置了一旁,不知要是给道长,还是给谁,一时间竟是有些手足无促。
道长见了,不禁轻笑一声,是以景洛接了,再道,“施主且去净口洗手罢,今日道观还未有人来上香,倒是让施主赶上头一个了!”
闻言,林燕风眼眸一亮。
本想将东西交给景洛的,可酒与油那些可是不轻,便只将鞋与冬衣交给了他,含笑道,“这是我家娘子替道长与小道长做的衣物,不知是否合身!带了些家里的糍粑与素饺子,也不知是否合两位道长胃口!”
白氏包裹的轿子,虽是素饺子,可那味道着实是一觉得。
道长念了一声道号,轻道了一声,“施主有心了!”
林燕风带着几分朴实的笑意回应了道长的话,又帮着景洛将东西收好,这才去净口,洗手,去了大殿。
到得大殿时,林蔓已给道祖上完香。
道长示意景洛给林燕风点了三炷大香,而后交道他手中,示意他举香叩拜道祖。
叩拜完了之后,这才让他放入了大殿之外的大香炉里。
上完大香, 又点了几柱小香。
点完香后,又示意他点了一盏豆油灯。
这豆油灯一点,一点便是一年,在这一年内,绝不熄灭。
做完这一切后,道长见着香炉里燃得正旺的香火,笑道,“这香生的旺,瞧来施主家今年定是红红火火的一年!”
不管这红火是真是假,林燕风听了都觉心中高兴。
从怀中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仍在了那功德箱里,“香油钱不多,还望道祖莫要见怪!”
十两银子对一个普通农户人家而言,当真是不少。
可若是对于这点了道观内头一注香的香客而言,却是不多。
道长道,“道祖所要见得,是施主们的诚意,与这香油钱有甚关系?”
可林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