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沈景安从私塾回来时,林蔓这才从房里出来。
明日乃是休沐日,赵润也随着沈景安一同来了家中。
赵润见得林蔓时,十分客气的唤了一声,“蔓儿妹妹!”
林蔓将玉扇藏在自己身后,带着礼貌的回喊了一声,“大哥!”
二者之间详谈的不多,关系也并不太熟。
赵润一双眸子瞧了眼林蔓背着得双手,心中猜想林蔓定是有事找沈景安的,便也十分自觉的告了辞,将空间留给了二人。
待赵润一走,林蔓笑得一脸得意。
清了清嗓子,看着他道,“鉴于你近来表现良好,咳,我觉得,我要奖赏你些什么才是!”
沈景安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深邃的眸子与她的眸子对视,却猜不透她想做甚。
“嘿,我同你说话呢!”林蔓对他这个表情很不满意,眉头蹙了一些,“你倒是给点表情呀!”
少年给了她一个宛若智障表情。
林蔓非常非常不满意。
“你这人当真是无趣的紧,我这心里总想着做什么都莫要忘了你,你这是甚表情?罢了罢了,你若是不愿同我说话,我走了!”
然而,在她欲要转身的瞬间,少年忽然伸手,拉住她的袖子。
长眸依旧深邃,他依旧未语,可林蔓却忽然又开心了。
面上仍旧做了一副嫌弃的样子, 咳了一声,“既然你有话要与我说,唔,那你道来我听着!”
沈景安:“…”
眼眸闪了闪,他瞧着林蔓,“那你要与我说何事?”
少年声音尤为好听,样貌生的更是好看。
林蔓盯着他看了几眼,忽然觉着赏心悦目。
从那群才子中移出眸光来,果然,也仅有沈景安方可入他眼中。
如此一想,她勾唇轻笑,从背后拿出了那把玉扇递到他的面前,“今日我们出去踏青了,不小心又拿了个头筹,小姨父便赏赐了我把玉扇,唔,送你!”
将东西…送给他?
沈景安瞧了瞧她手中的玉扇,再瞧了瞧林蔓,片刻之后,这才伸手接过,动作十分轻盈的将玉扇展开,瞧着上头的画于字迹时,再次沉思了片刻。
林蔓见他那眉眼微微皱起了一分,不禁偏头好奇问了一声,“怎么?不对吗?”
沈景安摇头,“这玉扇,你可知晓处于何人之手?”
林蔓自是不知,也随着皱了眉来,“莫非这还有什么故事不成?”
沈景安道,“这玉扇乃为逍遥扇,是庄老先生去世之前最后留下的东西,庄老先生乃是大楚德高望重的书法家,他曾说最是想去江湖逍遥,但被朝廷深受看
重,却从未有机会做个闲云野鹤游览江湖!”
吓!林蔓当即便睁大了眼睛,“那那那、那按你这么说,这玉扇可是大有来历了?”
“嗯!”沈景安将玉扇收拢,又递给了林蔓,“虽材质不算菲价,但贵得是画扇之上的画于字,此乃唯一正品,有价无市!”
林蔓闻言,呆愣在了原地,可仔细想了一番之后,又好奇道,“你、不是…今日在众多才子面前都无人识得这玉扇的价值,为何、为何你会知晓?况且…你竟是知晓这是老先生的遗作?”
沈景安看着林蔓,眸子里一片认真,“倘若我说,庄老先生是我恩师,你可信?”
什么?!
林蔓简直吃惊了。
“你你你你…你是…是那老先生的弟子?你特么的,你在逗我玩儿呢?从未听他说过可好!”
然,沈景安却一脸淡然解释道,“世人皆知庄老先生仅有两个弟子,大弟子曾出使边疆之时不幸遇害,
小弟子一家遭奸人陷害满门抄斩,当初他制作这把逍遥扇时极少有人知晓,作完第二日便已仙去…当时恩师家中有个小妾,见恩师已故,偷了些金银珠宝等细软便走了,且这把扇子亦被一同带走,再至今后,我也是第一回见着了这把扇子!”
林蔓不太敢相信沈景安所说是真,可不得不说,她之所以看上这把扇子,乃是因上头的字迹让她隐隐有股子眼熟感,且此时将扇子送给他也正是因为如此。
林蔓愣了愣,想说他这是诓人的话,可到嘴边却又变成了,“你若是那老先生的小弟子…且老先生如此的德高望重,岂不是…岂不是你的身份…”
既然提及身份,沈景安忽然无比认真的看着林蔓,本就深邃的眸子里更是黑得犹如一潭幽冥之水,他道,“莫非,你还未猜到我的身份?”
他那句话,带着几分邪魅。
林蔓忽然一顿。
她…的确…查过沈景安的身份,也问过刘掌柜,近来这几年中,谁家被满门抄斩过。
刘掌柜是文人,对政事之上多少也有些了解。
而当时,她问了之后,刘掌柜便将近来朝廷的事儿同她说了一说,于是她结合沈景安的本事,便也得出了一个结论来。
此事,她一直都藏在心内未曾开口提及过。
可此时沈景安如此疑问,她却忽然愣住了。
从未想过,他会问的如此直接。
半响,她干笑了一声,又将扇子递给了沈景安,“管你什么身份呢,你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