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疑,自是有人质疑。
可有人质疑却无人大声提及。
林蔓上了台面,只听得有人提了个题。
以‘霜’为题,为一首诗。
霜?!
林蔓脑子里倒还当真有关于这方面的诗句。
细细想了想,她卷了卷自己的衣袖,拿起那摆在一旁的文房四宝,豪笔沾墨,在宣纸上刷刷写画了起来。
亭亭山上松,瑟瑟谷中风。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
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
为了免于被人认出她的字迹,林蔓特意换了另一种狂野且洒脱的写法。
此诗的意思乃是赞叹了高山上挺拔耸立的松树。
亦是用了一种比喻法。
人与松一般,得挺直腰杆端端正正做人。
此回的比拼对手乃是方才的朱文君。
他还在思绪之间,林蔓已写下。
众人见得,深深想了想此诗之意后,忽而对这个小姑娘赞叹不绝起来。
朱文君见得,忽而伸出了一股子的压力来。
最后写了篇十分不成文的诗词,狼狈而逃。
林蔓第一场小小胜利,接着又有人以风、花、雪、月、为题,各为一首诗。
她一个学过中华上下五千年文化的人,这些小小的问题又如何能难得到她?
且她所写的,都是些个暗含深意的诗句。
一个小姑娘能接二连三脱颖而出,不可说她靠的都是运气,实力必然是不可缺少的。
比完诗词,便有人提议对对子。
有才子上台来,同林蔓拱手作揖,“在下不下,与姑娘对个对子!”
对对子?林蔓还当真就不怕。
她大方一摆手,“公子请出上联!”
那公子略微想了想,道,“姑娘,重叠两山该是重,为何读出?”
他居是拿那个出字做了上联。
林蔓认真瞧了他一眼,此人二十三岁模样,身形有些瘦弱,面上带着几分苍白,但气质却是尔雅的。
想了想,她回道,“公子,出走千里应为出,怎么念重?”
此联对的当真是妙。
那公子来了兴致。
“花坞春晴,鸟韵奏成无孔笛!”
此联乃是将鸟鸣声比喻成无孔之笛的奏曲。
当真是别出心裁。
这对联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需要对得工整,有异曲同工之妙才可,否则便难以押韵。
林蔓在脑瓜子里左右思索。
正当大家以为她就要认输之时,只听得她悠扬而清
脆的声音道,“树庭日暮,蝉声弹不出弦琴!”
公子将鸟鸣声比喻成无孔之笛,林蔓便将蝉声比喻为无弦之琴的声音。
妙,妙,妙。
人群当中不知是有谁拍了起手来,称赞了此女子当真乃为神童也。
那公子听得,想了片刻,又道,“黑不是,白不是,红黄更不是,和狐狸猫狗仿佛,既非家畜,又非野兽!”
这却是有些难度了。
他所出的,乃是一个谜语联。
她需要对出一个同等的谜语联来。
难道增高。
林蔓瞧了台下的王玺一眼,而对方却坐在了梨木雕花大凳上,正悠闲喝着茶水。
众人见林蔓对不出来,便有人道,“这联可不好对,小姑娘能有如此才学,已算不可多得!”
是了,能打败了好些个才子,的确是不能叫人轻视
了去。
可林蔓一瞧着王玺的那支白玉发簪,心中却揪心的很。
她总不能放弃了,让旁人赢走那支白玉发簪罢?
似乎沈小哥头上一直用的都是木簪…他这人气质清冷,倘若用上这支白玉发簪,必然会好看的。
一想到了沈景安,林蔓瞧了眼四周,看着桌上方才写过的诗词,脑子一转,来了灵感。
“诗也有,词也有,论语上也有,对东南西北模糊,虽是短品,却是妙文!”
此联一对,众人惊呼。
公子听得,先是愣了愣,而后同林蔓作揖,笑道,“当真是小生小瞧了姑娘,姑娘之才,小生佩服!”
一句自称的小生,足可看出她忽然提高的地位。
林蔓有模有样回了一揖,“公子博学,吾所不及,让公子见笑!”
这姑娘露在外头的眼睛十分灵动的很,使得那公子为之一怔,而后轻笑,道了一声,“姑娘过谦!”之
后,便下了台去。
天香阁内的才子岂非少数?有人下台,便自有人上台。
吟诗已无甚兴趣,不如对对子来的好玩。
来了一位公子出了个上联,“膏可吃,药可吃,膏药不可吃!”
药膏自是不可吃。
林蔓略做一想,便回了声,“脾好医,气好医,脾气不好医!”
脾气如何能医?
有了些意思。
每次都是由林蔓作答,便又人提议,不如由她来出帘。
她有何可惧?
想了想,闪过一抹恶趣味。
她同站在她对面的公子道,“那公子听好了,上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