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林蔓到底是未曾拒绝。
李青城那是知府大人的胞弟,地位岂非寻常人?林燕风不过是个小老百姓,又两次受了他的恩惠,忽然他派遣小厮来唤林蔓,他却有些搞不太懂了。
两人何时有了交集?
他生怕是林蔓何处得罪了李三公子。
直到那小厮说也请了沈景安,且让他放心绝对是好事时,林燕风这才问了林蔓的意见。
她说去,便去。
若说不去,他这个做爹的,便要挡在她面前拒绝。
虽说昨夜醉酒是难受,可天香阁那等大酒楼也绝非她想去便去的,今日李青城特意差遣了小厮来请她,便足已说明他那人对她还是不错。
若是拒绝了,岂不是拂了人家面子?
让小厮等了她片刻,她回了一趟院子同白氏说了一声,再整理整理了衣饰,身上多装了些银子,这才跟
着小厮走了。
猛然间她才记起,昨日说好是她做东的, 后来她喝得不省人事,身上的银子还在。
特么后来钱是谁给的?!
李青城?木书天?
林蔓扶额,果然喝酒误事,喝多了些,她都将自己给喝飘了。
也不知昨日花了多少两银子。
如今若是将钱还他,他定是不要的罢?可说好了是她请的,不将这银子还了,当真是于心难安。
心思百转千回。
当她到得天香阁时,恰好简直沈景安出现在了门口。
那小厮方才与他说了,今日也一并喊了沈景安…是以见着他时,也并不诧异。
只是林蔓依旧轻叹了一声。
刘掌柜这人倒真是随性,随时都能放伙计的假。
而沈景安再见着林蔓那一刻,却明显有几分诧异。
可情绪也仅仅是转瞬即过。
若不是林蔓一直盯着他看,当真会错过这一抹表情。
同他齐步入了酒楼内,店伙计知晓二人乃是李青城的客人时,十分恭敬的替二人引路。
上楼时,林蔓同他凑过去了一些,“咿,见得我来,你似是惊讶?怎的?莫不是在你的意料之外?”
少年脸上声色不动。
“未!”
“惜字如金呐!”林蔓一嘟嘴,“倒是你,也不知你与那李三公子何时这般熟了,他竟是能请动你这尊大佛,哎哎哎,莫不是他牺牲了色相来引诱你罢?”
沈景安:“…”
有时他会忍住将她的脑袋瓜子掰开瞧瞧,瞧瞧她脑子里想的是甚。
总是如此出人意料。
对方未曾搭话之间,二人已是上了楼。
小二引着二人入了厢房时,李青城与木书天早已经
小酌了起来,桌上摆满了各类佳肴。
一见得林蔓,李青城立时起身同她挥手,“来来来,丫头快过来,今儿个我可点了你最是喜欢的水晶肘子、红烧鱼、佛跳墙、红烧狮子头…”
念出了一大串菜名后,他唔了一声,似是发现了个重大问题,“这般说来,似乎只要是能吃的,你都吃!”
仔细一想,的确是如此。
只要是吃的,味道过得去的,不论是酸的甜的辣的苦的她都吃,全然没有忌口这一说。
林蔓一笑,“是么?”
“罢了罢了!”李青城挥手,示意她入座,“能吃是福,说明你这丫头有福气的很…沈小兄弟,你倒是深藏不露呀,昨日我与木兄都喝了不少,唯独你没醉意,啧啧,平日当真是没看出来!”
沈景安没有任何拘束的坐下,也不同人打招呼,只安静得坐在了一侧。
李青城对他的性子早已见怪不怪,也并不觉着有多
扫兴,只同那已坐好的木书天又小聊了几句。
木书天早在二人入得厢房时,点头礼貌的打过了招呼。
李青城今日说了要请喝酒,倒还真是早有准备。
今日的酒不仅仅是天香阁内的珍藏,还准备好了沂州城内各有特色之酒。
李青城道,“昨日区区一种清风醉,吃得太过乏味了些,今日我可是带了不少绝酿来,木兄初来这沂州,我这地主之谊可要尽足了才是!”
他是个简单之人,若是他瞧上眼了之人,便会待那人十分好,
若入不了他的眼,便只有不屑一顾。
虽说木书天瞧着文质彬彬,但昨日喝酒未曾推脱半分,喝着也是爽快。
酒肉朋友便酒肉朋友了,他并不介意。
正如他所说,人生得意须尽欢。
这是他唯一记住的一句诗词,也是身为认同的一句话。
有了昨日的教训,林蔓今日却当真是不敢贪杯半分,瞧着他们一杯接着一杯得饮酒下肚,聊天之欢畅时,只见得李青城头一回有了悔恨自己肚中文墨之少。
他们聊的欢唱,林蔓却吃的欢唱,偶尔抬头看一眼三人,只觉着有些好笑。
三人间,说话的仅有李青城与木书天,沈景安便只在一旁静静听着,不参与任何话题,也不发表任何意见。
李青城偶感无趣,虽也习惯了他这性子,却仍旧同木书天道,“幸好木兄是个话多,否则今日若只有我与沈小哥,那必然是…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