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分开
“我知晓的!”白氏应道,“总之我答应去了,便是要去的,你姐夫哪儿我等会再说说!”
白贞贞闻言,也不再多说。
她们为了说服林燕风而在想着要如何说,而林蔓却在想着,要想什么法子,让林燕风肯留下来。
林燕风与白氏感情极好,若是两人长久分开,一个在城里,一个在村里,一年都难见到几次面之后,陈氏这人会不会在中间做什么幺蛾子?
总之她现在的想法,就是一家人在一起,然后慢慢再说分家之事。
如此一想,她在林燕风帮着白老爷子编织藤篮时,凑了过去说了说话。
开口的话题的也都是些个无关紧要的话,然后再将林燕风慢慢往她的话里带了过来。
她蹲在一旁认真的看着林燕风忙活,道,“爹,我前些日子跟小姨去城里的木材市场瞧了一番呢,他们
做的东西还不如爹的精致!”
听得女儿夸赞,林燕风轻笑,“你爹我六岁便跟了师父学手艺,讲究的东西也自然不少,一般的木具都有自己的手法,不能说他们不如我的精致,只能说每个人的习惯都是不一样的!”
他还当真是个谦虚的人。
林蔓装作不太懂,面上一脸天真,“反正我看了一圈,觉着他们的都不如爹爹的精致,爹爹要不你别回去了,就去城里找个活儿干,咱们一家人在城里过好不好?”
“你这丫头说的什么孩子话呢!”林燕风闻言并不生气,反而同林蔓笑得一脸宠溺,“咱们家的根基在村子里,房子、家、地都在村里,去了城里有什么?”
他们向来便信奉着土地的重要性。
倘若他们一家当真去了城里,不仅没有住的地方,而所有的东西都需要花银子来买。
柴米油盐酱醋茶,光是这些便已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
林蔓作为一个现代人,又一个人在一个城市漂泊了许多年,并未这等传统的念头。
她想了想,又道,“可是咱们家若是有了钱,地与房子都能置办购买呀…您不是还借了钱么?”
一听说借钱之事,林燕风终于正了正色,他道,“蔓儿,你莫多想,我是你爹爹,应该由爹爹替你们娘俩遮风挡雨的,且我向来也是个守承诺之人,既答应了则一定会做到!”
听到此处,林蔓眼眸深了深,似做无意问道,“爹,我听人说,您找人借的钱,是拿我做的抵押?”
“胡说!”林燕风闻言,神色遽变,“是哪个嚼舌根的与你这般乱说道了?蔓儿,你是爹的命,爹如何会做此等事?你莫要听那些人胡说八道,爹会将你拿来做抵押?”
在林燕风说此话时,林蔓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神色看,见他不似说假,则又继续道,“可他们说…”
“何人说的?”林燕风一脸正色,“蔓儿,拿妻女
作为担保来借钱是赌徒的行为,你爹我生平从未赌过,如何会做出此等事来?今后莫要听那些人的胡言乱语!”
“我也是在村子里,听那些大人说的!”林蔓将锅给甩了,“可是…我上回问了爹…爹没回答我…”
“你还小!”林燕风道,“这是大人的事,你只要安安心心过着生活就好了,这些事儿都是爹要承担的,你莫要多想,也莫要多担心!”
林蔓闻言,沉思了片刻。
想了想,她又接着道,“爹,这些日子我跟娘在姥爷家住的很开心,姥爷姥姥跟小姨都待咱们极好的,我不想回去!”
闻言,林燕风手上一顿。
他从小未曾受过父母的疼爱,知晓长辈的关爱对孩子而言有多重要,是以他向来待林蔓极好。
但自家家中的情况他也是知晓的。
老母亲重男轻女,对他二房的人更是苛刻无比,哪儿来的关爱?
如今听得林蔓这般一说, 他愣了片刻,最后轻声道,“你若是喜欢,便住着罢!”
“那娘呢?”林蔓继而追问,“爹,不如咱们一家四口好好的待在一起罢,娘去秀坊赚钱,爹爹找份木匠的活儿,要不然自己替自己干也可以呀,咱们可以自己挣钱…如果奶那边不同意,咱们可以跟奶说,每个月挣的多少工钱给她!”
倘若是白贞贞与白氏来说此话,林燕风定不会怀疑,但此时从林蔓嘴中说出来,他总觉着眼前这个人有着不一般的沉稳。
当下他便问道,“蔓儿,这些话是谁告诉你的?”
林蔓眸子一闪,面上却笑的天真,“我前夜听娘跟小姨说的,我不知道这个话对不对,但是我不想回去了,在这里,姥爷姥姥都宠爱我,不让我做什么重活,也让我跟那些姐姐们一起去玩耍!
可是在家里,奶不许我同人玩耍,每日要我做许多活计,还吃不饱…伯娘跟婶娘也老是指使着娘去干活, 就连华哥儿都不将咱们一家人放在眼里!
爹,我不想回去!可我又不想一家人分开!”
这话听得十分委屈,林燕芬沉默了许久许久,最后抬起手来摸了摸林蔓的头,嘴角勾起一抹牵强的笑意。
“爹知道了,蔓儿去玩罢!”
显然这是他已经不想再说下去。
林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