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霍乱青州三年,百姓苦不堪言,我主奉命征讨!王师一路南下,沿途各县争相光复!
然我主仁慈,怜悯即墨黄巾多乃百姓被挟,身不由己,特此劝降城头贼寇,取下头上黄巾,放下武器,大开城门迎接天军入城,只除恶首,绝不株连!
若是负隅顽抗,开城之后,从黄巾者抽五杀一,绝不姑息!”
听到这话,曹性发现城头黄巾贼寇忽然一阵骚动。
倒也不稀奇,神上使马青阳带海寇北上进攻黄县,管亥被俘,管承身死,即墨城中几乎群龙无首,只是一个名叫陆仁丁的小渠帅在指挥,此时一万多大军整整齐齐列阵在城外冒着凛凛的杀气,任谁都会害怕的,况且是这些黄巾贼呢?
曹性眼尖,看城头骚乱,为首黄巾贼连杀几人才镇住乱局,不禁回头看了高览一眼。
高览会意,挥了挥手让一直在阵后的管亥出阵。
“去吧,劝劝你昔日兄弟,也免得本帅徒增杀戮,莫要耍花招。”
管亥看着精锐无比的一万五千虎贲主力军,也只能无奈苦笑。
事已至此,他还能耍什么花招?
若是青州黄巾被剿灭,大概从袁珣入青州那一刻便注定了吧?黄天不佑黄巾大业,怎的会惹上如此煞星?大概黄巾已然遭到了黄天的抛弃了吧?
管亥一路充当“宣传队长”招降沽水以南县城,此时已然麻木,点了点头昂首走到曹性身边,用他那破锣一般的嗓子吼了起来。
“兄弟们!我是管亥啊!”
管亥一身喊,外加那雄壮的身躯,城上黄巾一眼就看出来是什么人在城下。
“管帅!”
“是管帅!”
“他……难道神上使没能救得了他?”
“我听说他死了来着……”
城上顿时如烧开的热水一般沸腾了起来。
半响之后,陆仁丁这才探出头厉声质问道:“管亥,你何以在贼朝兵卒之中,难道你投靠了苍天狗贼,背弃了黄天大业么?!”
管亥摇了摇头,苦涩道:“非我背弃黄天大业,而是我们的黄天大业……我们的黄天大业……”说着,管亥哽咽了,“我们的黄天大业他走错了!”
“放屁!”陆仁丁听后在城墙上破口大骂。“管亥!你这厚颜无耻的叛逃之徒,有何颜面评论黄天大业之对错?!你不过是在乎荣华富贵的虚荣罢了!”
管亥犹自摇头垂泪大声道:“那为什么我们苦心经营三年的沽水以南一朝被人家几片纸片就击败?!你可知道沽水以南九成的县城几乎是迎接着虎贲锐士入城的?!”
陆仁丁怒喝道:“住口!不可能!”
管亥深吸一口气,默默不语,直到坐在马上的曹性用靴子轻轻磕了磕他的肩膀,他才抬头大声道:“你可敢将那箭矢上的信件打开给周遭之人看看?!”
陆仁丁面色一沉,将身后钉在墙柱之上的箭矢拔下,摘下那黄麻纸书信展开一看,顿时面色大变!
上面那简易易懂的四格漫画将意图表现的很明显,那短短两句话的标语让人朗朗上口却又深入人心。
一时间,他觉得,倘若十年前将那空洞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标语换成这四句话,可能大贤良师领导的起义结果不是这样!
他只是匆忙看了一眼,马上将那纸撕了个粉碎,也不管周遭人好奇的眼神,指着管亥大声道:“射!给我射死这叛徒!!!”
随着陆仁丁一声令下,城上弓箭手马上弯弓搭箭。
可是曹性比他们更快,就在陆仁丁撕毁那画卷招降信的时候,他猛地从马鞍旁取下大弓,手指从另一侧箭囊之中夹出三支羽箭,弯弓对准陆仁丁冷道:“着!”
一手连珠三箭瞬息便至!
陆仁丁也不是寻常人,至少反应还算灵敏,见寒芒飞到,他下意识拉过身边一个副将挡在身前,两支箭猛地射穿那人头颅,最后一支箭他实在躲不及,只得稍稍偏头。
随着一声惨叫,那朝着陆仁丁面门飞来的箭始终还是被他躲过,可是锋利的狼牙箭头却是生生削去他下半边耳朵!
曹性射出三箭,拉住管亥手臂,管亥借力坐上战马曹性背后,曹性一夹马腹,那大宛战马转头便跑,脱离了城上羽箭射程。
“哼!不识抬举!”曹性带管亥回到军阵,下马抱手道:“大帅,攻城吧!”
高览点了点头,噌一声拔出腰间封侯战刀,指天喝道:“攻城!”
随着高览战刀指天,虎贲军战鼓号角大作,随后轰隆隆的巨响想起,二十余架三代霹雳车(回回炮)瞬间将那比以前石弹大了一圈的水泥石弹往城墙投射而去!
回回炮一兜三个石弹,六十几个石弹飞射城墙,即墨城墙瞬间被砸出不少大坑,有一处甚至直接砸出一个离地一丈多的巨大缺口!
整个即墨城墙如同地震一般剧烈震动,吓得城头上的黄巾贼面色苍白,浑身颤抖,连躲避都忘了!
几颗石弹准确的砸上城楼,顿时将守城黄巾贼群砸出缺口,石弹过处,血迹拉出老长,还有那根本已然看不清是什么的尸体碎块,被几颗石弹砸中的人,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便成了血肉模块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