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也叹了口气,夜不收的职能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是一群专门执行这种特殊任务的精锐骑兵,战斗力高的吓人,因为任务的特殊性,他们极少留活口。
太史慈也是军中之人,自然不是什么善茬,此时看着夜不收士兵拿着沙土开始灭火打扫战场,才踱步到陈到身边,拱手叹道:“夜不收,令某家大开眼界,天下还有你们的敌手么?”
陈到拿着水囊灌了一口,笑道:“我们也就是专门干这种事的,打的便是小型突袭,我家君侯此时手上骑兵只有我们,打起来我们还是得当骑兵使,子义兄也是知道的,骑兵对冲那变数就不好说了。”
太史慈点了点头,即便是白马义从,骑兵对冲之时也不敢说没有伤亡,不过他隐隐觉得,夜不收也不是骑兵这么简单,若他是主帅,这种宝贝疙瘩一般的军队,他可舍不得将他们拿出去当骑兵使。
“怎么样?跟着咱们干吧?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我家君侯手下军队战力多强,我刚才看兄弟你的身手还在我之上,你有势了吧?”
陈到贼笑着用手肘拱了拱太史慈。
太史慈点头道:“我也曾听别人说我有势,不过我从小练武,这也很正常。”
“正常?!”陈到苦着脸道:“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亦是从小练武,可是至今没有感受到势,师傅说我上战场上的少了,还得有个一两年才能有势,你比我大不了几岁,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么?”
太史慈见陈到说的亲切,也笑道:“你何必妄自菲薄,我在你这年纪也不过和你武艺相当,陈将军……陈兄弟不过缺些身死历练罢了,但是你乃是夜不收统领,还能少了仗打?我估摸着不出一年,你便也能有势了。”
势是衡量一个武将是否进入超一流的标准,在长期的征战中,战场反应,临战经验,以及搏杀所散发出的杀意,战意,以及战斗意志都叫做势。
这种东西很难去用言语形容,就如同羊在面对老虎时,会不自然的双腿发抖,甚至有的连逃跑都忘了,这就是摄于猛虎的势。
而顶级武将,如吕布黄忠,乃至关羽张飞,颜良文丑者,都是身怀强势的顶级武将,即便是高览,也隐隐摸到了势,在黄忠的教导下越来越纯熟。
想不到太史慈年纪轻轻二十四五岁,居然也步入了顶级武将的序列。
陈到收起羡慕的心,又笑道:“怎么样?加入我们吧,以你那神射和一身武艺,我家公子让你独领一军不成问题。”
太史慈愣了愣,内心中也是挣扎万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孔北海对我有赡养老母的恩情,此时他正困于城中,我怎能投你们?”
陈到诚恳道:“哎哟,我知道你忠义,可是你不是也单骑出城寻来了援军?我们这就掘开堤坝,让营陵恢复水源,那些黄巾贼寇都是乌合之众,我们两年前便不怕他们,现在更改不怕,灭他们也是抬抬手的事情,那之后你不就还了孔北海的恩?跟我们算了。”
太史慈看陈到说的真诚,心中也是有些感动,但是随即还是摇了摇头,还未说话,便听陈到说道:“罢了罢了,我不逼你,待营陵之围解了,你再选择如何?”
太史慈这才放下心来,点头道:“请容我考虑一下吧。”
……
第二日天亮,管亥在营地忙碌中醒来,他命人送来早饭,又找来周仓和裴前霍,三人在管亥帅帐中一起用餐。
“大哥,咱们都等了这么久了,这孔老儿还不出城投降,他不会带着整个城去死吧?”周仓扯过一张煎饼,裹了大葱,瓮声抱怨道:“咱们十多万人,人吃马嚼每天都得大批粮食,拿经得住啊?别孔老儿未投降,咱们先特娘的没了粮草!”
管亥笑道:“兄弟莫急,你以为哥哥我这些年白白纵横北海了么?实话和你说,除了寿光,周边几个县也在哥哥手里!粮草一事兄弟放心便是,倘若不是想不损兵折将,老子早就拿下这鬼营陵了,反正婆姨都脱衣服了也不缺这一哆嗦,等个几天我们兵不血刃拿下营陵,这北海就是你我兄弟的。”
周仓嚼着大葱卷饼瓮声道:“都闲出个鸟了!反正此事有大哥你操持,某家便不管了,用得着兄弟的知会一声便是。”
“闲出鸟?”管亥闻言大笑道,“兄弟你放心,城破之后我便找几个没人为你松松。”说着,他看向丙二道:“大侄儿也到了婚配年龄,放心,伯父绝对给你挑个天仙般的婆娘让你完婚!”
丙二“羞涩”一笑,讷讷道:“那……那便谢伯父了。”
“一家人,莫客气!”
就在此时,管亥突然听见营陵城中传来阵阵欢呼,他眉头一皱,放下手中吃食,大步流星走出帅帐,细细听闻,确实是城中传出欢呼。
娘的,奇了怪了,城中断水多日,居然还能欢呼?他们欢呼个啥?
管亥抓过一个黄巾力士,问道:“出了何事,速速去查!”
那黄巾力士面色奇怪,指着穿城而过的沂水,愣愣道:“渠帅……你……还是自己看吧!”
管亥顺着那黄巾力士的手指头看去,然后瞳孔一缩,只见原本干涸的沂水不知何时水流充沛,甚至因为多日堵塞,一时通水,连河岸边都被水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