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你,这区区十几万人算什么,与我到了冀州,当上一郡太守,百万百姓都是你下辖之民,你又何必纠结于此?”
袁绍听闻袁珣表达歉意,想让自己先行赶往邺城时,颇有些“痛心疾首”的劝道:“若不是你在战场杀伐果断,我倒真还担心你妇人之仁了。”
此时在那袁珣送的颇大的六乘大马车中,袁珣坐在袁绍下首,颇有些羞涩的挠了挠后脑勺,讪笑道:“可是侄儿毕竟救下他们,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袁绍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道:“冀州地大物博,哪里不能安置这十余万百姓?你且和我一起赶往邺城,我给你个地方好好安置便是,我素来知道你心怀仁义,可是你不能因为这些仁义耽误了正事不是?冀州到手,你我叔侄二人正是要干一番大业之时,怎能因为些许怜悯耽误了呢?”
袁珣拱手笑道:“哎呀,叔父,你又不是不知我其实不善治民,但是做生意倒是有些天赋,这十几万人无家可归,无田可种,对于我的工坊来说正是绝佳劳力……所以……”
袁绍眉头微微一蹙,但随即松开,袁珣说得对,这些人都是袁珣那商行工坊绝佳的劳动力,袁绍在袁珣为从洛阳归来之时,也曾帮袁珣“看管”过一阵陈留营地,虽然他看到的都是戏忠有意让他看到的表象,可是管中窥豹亦可知原本冠军县七万人全力在工坊生产军备武器,一天的体量也能大到惊人。
倘若袁珣的工坊真的能够消化掉这十几万人,那么自己以后的军备便不用发愁了,若是自己手下的军队也能人人如袁珣虎贲军那般有着让人垂涎三尺的装备,再加上自己手下那些武将,扫平天下指日可待。
“罢了罢了……叔父我拗不过你,那我便先带自己军队先走,你带着这群百姓慢慢来。”袁绍稍显溺爱的拍了拍袁珣的肩膀,“对了,之前许你一郡太守,你可想好要去那个郡?魏郡如何?”
袁珣想了想,随口应付道:“渤海我就觉得挺不错的。”
袁绍闻言噗嗤笑道:“好啊,我刚把渤海打理好,你却直接摘了这果子,你倒一手好算计啊!”
袁珣羞涩的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这笑容也让袁绍无比心安,袁珣还是那个爱占自己便宜的侄儿,一如当年他从自己手里骗走那匹马王“夜照玉狮子”的样子。
……
袁绍就这么被袁珣一个借口便忽悠走了,目送袁绍带队加速离开之后,袁珣冷冷一笑,招了招手,穿着一身亲卫铠甲毫不起眼站在袁珣亲卫队伍中的甲二踱步而出,来到了袁珣身后。
“十天了,北海巨妖那边还未有消息么?”
甲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竹筒递给袁珣,说道:“君侯,消息今早才到。”
袁珣打开竹筒从里面拿出一张黄麻纸小纸条扫了一眼,展颜笑道:“那倒是巧了不是?吩咐下去,全员原地修整一日,转向平原,我先带一万军士赶往平原,让志才先生带着剩下的士兵和百姓慢慢来。”
……
孔融怎么也没想到,北海的黄巾贼居然猖狂到敢打起了营陵的主意!
他到任北海相也也不过半年时间,当初董卓将他“下放”于此,想让他要么命陨北海,要么终老于此,以他的头脑自然能够猜度的到。
而他,却是踌躇满志,信心满满的带着十几个护卫和家眷便来到了北海。
以他孔文举的才干,平匪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吧?
他来到北海时是这么想到。
可是真正到了北海,他才发现现实完全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自古剿匪不过是两条路,剿与抚。
而北海的黄巾首领完全不一样,此人乃是当年和张角一起反天,颇受张角宠信的黄巾大将管亥!甚至因为当初连卢植手下多员战将皆被管亥斩于刀下而被称为黄巾第一将!
这是张角的轻信,一直以黄天大业为己任,对待孔融派去招安的使者,退还孔融一颗被挖眼割鼻的头颅。
高官厚禄对于管亥来说,根本也形不成什么吸引。
再者说了,孔文举顶了天不过是一郡太守位置,单凭他自己,能许多大的官?但是若是向朝廷讨旨安抚……
人家董卓本就对你不满,这时候你向朝廷讨旨,那不过是给董卓污蔑你孔文举通敌罪名的机会罢了。
抚,是抚不成了。
那剿吧……
面对藏身于沂山之内的管亥,孔融总共派出过三批军队,皆由向青州刺史焦和那边借来的青州名将的带领。
可惜第一次官军还未到沂山,黄巾便如提前知晓一样,退守入沂山之中,让前往剿匪的官兵扑个空,带官兵无果想要撤退之时,管亥却是带人杀了出来,将官军杀得大败,险些全军覆没,带队的将领也被枭首挂在山脚的悬崖上。
第二次更夸张,官兵还未到沂山,便被管亥带人阻击在半道上,直接全军覆没,没死的人也投了黄巾报名。
黄巾贼就好似未卜先知一般,能够准确的判定剿匪官兵的忍术和行进路线,一次这样,两次还是这样,终于让孔融意识到,黄巾在外是有眼线的。
这一次,他派出焦和手下头号大将臧渊带队,一路上小心行事,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