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岱闻言调整了一下越发急促的呼吸,眼中冒着寒光,说道:“杀!这匹夫早该死了!但是我们如何杀得了他?”
“在下听闻孙破虏之前诛杀南阳太守张咨时曾……主公不若……必可……”
……
第二日,接到刘岱邀请的桥瑁眉毛一挑,问手下道:
“恩?你说刘岱备牛酒三牲来向我道歉?”
“回禀使君,是的!”
桥瑁冷笑道:“呵!正所谓狡狐相交与羊,安有好心,更何况他刘岱也太看不起我了,以为我是他待宰的羔羊么?当日南阳太守张咨便这么被孙文台陷杀,他还想学人家孙文台?哼!”
“那属下便回绝他的邀请?”
“不!”
桥瑁冷哼一声道:“他刘岱想吞我,我何曾不想吞他?去,让他在城外三里摆酒,远离军营,就和我二人对饮,我倒要看看,谁是狐狸谁是羊!”
未过几时,刘岱的使者来到桥瑁军营之中,报告桥瑁酒宴已然摆好。
桥瑁哈哈一笑,走出军营,向手下吩咐一声,带着几个亲卫便骑马出了城。
远远的只看成皋城和虎牢关之间的空地上立起一个木制亭台,刘岱端坐于其中,身边连个伺候的侍应都没有。
“倒有些胆识。”
桥瑁不甘示弱,朝着亲卫摆了摆手,示意亲卫在一箭之地外静候,这才双腿一夹马腹,悠悠然来到刘岱身边。
“刘使君,别来无恙?”
刘岱等到桥瑁靠近,这才哈哈大笑起来:“桥兄能来赴宴,是某家无上荣幸,来来来,我略略备上薄酒,今日想与兄痛饮一翻,希望能与兄长化解你我之间些许小小误会。”
小小误会?
桥瑁冷笑一声,细细打量了这木亭一眼,确认没有一样,这才翻身下马,走入木亭之中坐好。
“行了,刘公山,尔亦不要与吾在此虚与委蛇,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刘岱为桥瑁倒酒的手一顿,抬起头笑道:“桥兄这是哪里话?我们以往是有些间隙,可是抛开我等乃是同僚不说,也是共同讨董的战友,何况兖州和东郡本就是唇亡齿寒,小弟乃是兖州刺史,兄长是东郡太守,倘若我二人一直这般下去,与兖州有何好处?与东郡又有何好处?
桥兄啊,弟弟与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讨董,到这里也就是尽头了,董贼西逃之后,关东司隶大片土地空缺,如今联军之内人心乱了,远的不说,就说盟主和他亲弟弟,二人也是几番交锋,互不相让……
以后啊……只怕我们这群人,都是各自以刀兵说话了。”
刘岱说的是事实,实际上自从袁珣和曹操转战颍川,虎牢关久攻不下,袁术已然借此向袁绍明里暗里发难过不少次了,只不过袁绍乃是群雄共举的盟主,声望摆在那里,身后也不乏支持者,所以袁术颠覆袁绍的举动才不能得以实现。
即便是这样,袁术也已然将大部分兵力撤回南阳,还和陶谦暗中往来,大肆陈兵荆州边境,眼看着似乎便要和荆州刺史刘景升开战了。
但是这话,若是袁绍来说,桥瑁会坚定不移的加入袁绍联盟之中,甚至给袁绍提供兵力土地都是可以的,万万也轮不到他刘岱刘公山来说啊!
他刘岱是什么货色,桥瑁门清的很!
“然后呢?”
桥瑁不为所动,冷冷问道。
刘岱心中大恨,但是面上却是越发诚恳。
“桥兄啊,你仔细想想,咱们兖州乃是四战之地,二袁之争其势已起,不可避免,你莫要看盟主他现在没有土地,可是他那亲侄儿手下雄兵数万,外加上他手下也是从冀州幕来近一万兵力,论兵力来说,他们袁家叔侄还比袁术多出一大截,而韩馥……我看韩馥虽然面上不说,但是却是极为惧怕盟主的,这冀州啊,以后只怕是盟主说的算了。
这种情况下,弟弟就想问问兄长……”
说着刘岱突然将身体往前一探,低声说道:“咱们同是兖州之人,选谁?”
这个问题让桥瑁一震,是啊!二袁之争已起,基本上出关中外大片土地空缺,这天下之争只怕便是讨董首倡袁隗奠基下他的两个声望最高的侄儿袁绍袁术的争斗。
未来谁才是中原之主,就看二袁谁能胜出了,兖州作为连接中原各州的战略要地,站队很重要。
他作为东郡此时,站位就更加重要的。
应该便是袁绍吧?毕竟二人从十几年前起关系便很是紧密,这次袁绍当选盟主,没了他桥瑁当众表态支持,只怕也不能一锤定音。
但要是他选了袁绍,刘岱选了袁术……
即便是桥瑁警惕性再强,此时思绪已然也是被刘岱带着走了。
他皱眉想了片刻,问道:“那公山你呢?你选谁?”
刘岱贼兮兮的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桥兄,我觉得我二人同是兖州官员,需要一条心才是,选谁咱们也得商量出一个章程……我选……”说着,刘岱离桥瑁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小。
桥瑁此时浑然没有察觉刘岱靠他越来越近,一心只想探听刘岱的选择,甚至自己还往前靠了靠。
突然,刘岱自袖中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迅雷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