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近汴水旁的茅屋小院中,刘彤半睡半醒中用手挡住照射在脸上的阳光,咕哝了一声,正想继续睡去,只觉嘴唇被一个软软的东西触碰了一下。
她下意识睁开眼,才发现袁珣已经起床,正在梳洗穿衣。
刘彤这才想起今日乃是袁珣带军随联军开拔酸枣的日子。
“哎哟……”
她刚想起床为袁珣着甲,可是只觉浑身酸软,跌回床铺,再看凌乱的床铺,这才想起昨夜二人有多疯狂。
那方垫在股下的锦帕上落有点点梅花,天知道他们昨天几度春风拂过房间?
刘彤乃是处子之身,而他昨夜和刘彤交欢后不知是不是太长时间未尝到床笫之欢,或是自洛阳出来后情绪压抑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居然又要了刘彤几次。
刘彤对于袁珣对她的感情一直很是患得患失,见爱郎兴趣颇高,哪有拒绝的道理,于是拖着不堪征伐的身体努力迎合着袁珣。
袁珣被刘彤的声音吸引,转身看着秀眉紧促,面露些许痛苦的刘彤,心中不禁有些心疼。
“昨夜是我不好,不知怜惜你……你也累了,就不要起来了。”
刘彤看着袁珣取过胸铠整完身上套,心中大急,摇头道:“我要起来给你着甲!”
袁珣做到床边,轻轻摸了摸刘彤的脸颊,摇头道:“没事的,我自己能行,你好好休息,听话,睡吧。”
刘彤倔强摇头,这次都带上了哭音:“不要,我就要为你着甲!”
袁珣哭笑不得道:“怎的这般倔强?”
刘彤垂泪道:“你就要奔赴沙场,我却什么忙都帮不上,连着甲都不能帮你,我太没用了……我什么都比不上海棠姐姐,就会拖累你……”
袁珣闻言心中一暖,也知道刘彤是觉得自己窃夺了海棠的嫡妻之位,而因此事内疚,探手将刘彤扶着坐了起来,轻轻在刘彤唇上再次一啄,柔声说道:“胡说什么呢……你是你,棠儿是棠儿,对我来说都是我生命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无法替代。”
说着,袁珣在刘彤脑门上轻轻一弹,笑道:“再说了,谁说你没用,昨夜你可是比我还……”
刘彤听得袁珣怪话,羞的俏脸如同熟透的苹果,捂脸道:“不许说!”
袁珣哈哈一笑,看着小公主,轻声道:“那公主殿下可否为我着甲?”说着就坐在刘彤身边,将肩甲递给刘彤。
刘彤强忍着下身的酸痛之感,努力探身向前,帮助袁珣穿上肩甲,随后袁珣站起身,靠在床边,刘彤又将裙甲给他系上。
穿好铠甲,袁珣紧了紧绑绳,这才套上半臂的宝蓝色战袍,忽然刘彤坐在床上一把紧紧抱住袁珣的腰。
“我舍不得你走……姐姐昨夜给我说了你写的诗‘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中人’,
……我好怕……”
袁珣蹲下身,拥住坐在床上的刘彤,笑道:“放心了,为了美人儿你,我爬也得爬回来不是么?”
刘彤伏在袁珣肩上,泪水打湿袁珣战袍,听得袁珣怪话,又破涕而笑,轻轻打了袁珣一拳,骂道:“我都这般担心你了,你却还调笑人家……”
袁珣温柔的将刘彤俏脸扶正,稳住刘彤的樱唇。刘彤回应的很热烈,不等袁珣有所动作便主动将香舌递上与袁珣追逐起来,而袁珣脸上也感到了小公主的泪。
吻了一阵,刘彤忽然和袁珣分开,躺了下去,转身背对袁珣。
“走了。”
“……”
见刘彤没有回应,袁珣苦笑一声,转身走出耳室,才走到门口,便听刘彤轻声道:“小恶贼……我等你……”
袁珣足下一顿,嘴角一弯,笑容绽开。
走出耳室关上门,便见海棠正在桌前摆放着早餐。
早餐很简单,几个白面蒸饼和一点清粥小菜。
“起了么?快来吃东西。”
海棠见袁珣出来,递过一双筷子。
袁珣接过筷子,坐在桌前拿过一个蒸饼,就着清粥吃了起来。
“妹妹果然是千金之躯,看你这发髻乱的呀……”
海棠看到袁珣那略显杂乱的发髻,走到袁珣身后,从袖中掏出一把银质梳子,将袁珣发髻散开,轻轻为他梳着头发。
“妹妹怎么样?”
袁珣嚼着早餐,囫囵不清的回答道:“正伤心着呢。”
海棠轻轻打了袁珣肩膀一下,笑道:“你这人,真不知怜惜女儿家,妹妹乃是处子,你昨夜……”
“噗……!”袁珣一口粥差点没喷出来,燥红着脸问道:“你听见了?”
“呸!谁愿意听一般,你们昨夜声音实在太大了!”
海棠帮袁珣发髻用白玉连华冠束好,噗嗤笑了起来。
袁珣这时也吃好了早餐,抹了抹嘴起身,站起身将海棠轻轻拥进怀中,说道:“这边就靠你了,彤儿也不是个管事的,母亲那边你多陪陪。”
“放心吧,妾身会的,袁郎早些回来。”
海棠踮起脚尖,在袁珣唇上一啄,袁珣轻轻一笑,转身走出草庐,带着亲兵往军营走去。
直到袁珣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海棠这才突然死死捂住嘴,眼泪无声的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