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过后,桌上的气氛渐渐缓和了下来,袁珣和袁绍二人似乎也回到了在洛阳那般亲若父子的样子。
“叔父,我刚才入府之时遭到你住处守门士兵的阻拦,他们不是你的兵吧?要不然岂能不知道我?而且也不见文丑大哥和颜良大哥啊!”
袁绍听得袁珣的话,重重哼了一声。
许攸见状解释道:“君侯有所不知,此番我们来陈留会盟天下英豪,手中不过八百兵士……”
自被袁珣那满含煞气的一吼后,许攸再也不敢向以前在洛阳时那般在袁珣面前摆长辈架子,不知不觉的把对袁珣的称呼给改了。
这小子虽然人不大,发起火来的威压似乎还比袁绍要强上几分啊!
袁珣闻言眉毛一挑,奇道:“不说我叔父麾下嫡系,你们去那渤海郡也去了半年,全郡的士兵都抽调不出两万人么?”
袁绍可是一郡太守啊!而且在袁家地位很高,又是天下楷模,世人领袖,自洛阳出走前也是司隶校尉这种大官,去了渤海振臂一呼,河北世家哪有不响应的?
想不到身为盟主的袁绍,身边才有八百兵,人家刘备一个县尉,手下都有五百兵呢!
真是奇了!
“还不是怪那韩馥匹夫!”袁绍怒道。“这厮乃是我袁氏门生,没有我袁氏,他哪里来的冀州刺史之职?这厮瞻前顾后,我至渤海之后,居然因为惧怕董卓而监视掣肘于我,使我不能就地招兵!
我首倡反董,这厮不但不响应,反而想将我禁锢于渤海,若不是我命颜良文丑带我突围,去邺城直面这厮,这厮说不定连会盟都不参加!”
荀谌点头道:“君侯有所不知,那韩馥蛇鼠两端,虽然让我们前来会盟,却是不给我们一兵一甲,企图以军粮和兵力为要挟使主公为他傀儡,用心险恶至极!”
袁珣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口中这个腹黑大佬居然是韩馥?
那个被手下幕僚倒戈后几句话便劝的将冀州拱手相让,最后疑神疑鬼把自己吓死在厕所的窝囊废韩文节?
简直不可思议啊!
“你们……确定这是韩馥自己的计策么?可是据我所知,韩馥胆小怯懦,瞻前顾后,哪有这般心机?”袁珣不可置信的问道。
袁绍叹道:“人心隔肚皮,君瑜切不可被表象蒙蔽,韩馥胆小怯懦瞻前顾后不假,这货连董卓都不敢反!还怕我谋他冀州,是故一直对我防范有加,此时见了联军之势,却也生了不该生的心思!”
袁珣迟疑问道:“韩馥敢么?就凭他?”
许攸摇头道:“他若不把主公当为傀儡控制起来,主公已成盟主,要不了几天,他就无法压制主公,孰为龙,孰为虫他韩文节清楚得很,自冀州一路而来,他便一直控制着主公,此时见主公成了盟主,自然想要吸附在主公身上得到最大的好处。”
许攸如是解释让袁珣听了也不禁点头承认。
纵然韩馥性格天生懦弱,但是自洛阳到渤海的袁绍一直被他压制,此时袁绍成了讨董盟主,可谓声望暴涨,而韩馥若不全力压制,只怕日后哪里还能压得住袁绍?到时候冀州不就没了?
况且逼着袁绍当傀儡也有好处啊,扯着袁绍的虎皮做大旗,韩馥能做很多事。他可能没有说什么稳定天下的野心,但是能够借势吞并周边一些郡县也是好的啊!毕竟冀州民富兵多,可谓是天下第一大州。
就算韩馥自己不敢,手下谋士也保不定会看准机会谏言韩馥如是做,不过到底是哪个谋士这么谏言的,当真三流,韩馥纯粹就是个扶不起来的烂泥,这谏言谋士也是青光眼。
袁珣轻笑一声道:“他怕我们谋他,我们便遂了愿又如何?”
“哦?”
袁绍闻言眉毛一挑道:“君瑜有何想法?”
他素来知道自己这个侄儿聪明绝顶,在洛阳几番定计都直中要点,甚至于连自己麾下谋士对袁珣也颇有佩服。
“据我所知,韩馥此人实在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角色,胆小不说还平庸,若不是如此,叔祖早便提拔他了,也不至于让他直到董卓向天下世家示好之时才成了冀州刺史。”袁珣笑得人畜无害,手有节拍的点着桌子,“用这等计策妄图控制叔父你的,自然不是韩文节,只怕是他手下幕僚。”
桌上其余三人闻言皆是点头。
“但我袁家乃是世家领袖!冀州世家大多也人心所向,讨董之后不若派一个能言善辩之人去冀州游说各大世家。”
袁绍闻言双眼放光道:“如何游说?”
袁珣抿嘴一笑,如若春日暖阳,丝毫看不出正在帮自己叔父谋划一州之地的样子。
“无他,实话实说而已。”
袁绍还未反应过来,便见许攸和荀谌皆是展露笑颜。
“善!”
荀谌笑道:“君侯此计绝妙,冀州世家心向主公袁氏,我们无需添油加醋,只需将韩馥所作所为如实相告,致使韩馥在冀州世家大族心里失德便是。”
韩馥做冀州刺史也不到一年时间,而且还是顶着袁氏门生这才在冀州站稳脚跟,纵使现在身边有些心腹为他谋划防备袁绍,但是也一定不是大多数人。
而讨董义军已然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