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熊老弟半晌,柳观月抬手抹了把脸,悲哀地发现这小老弟是真这么以为的。
已经没力气揍弟弟了,柳观月往旁边靠了靠,抬手指指地上歪倒的男人,理直气壮指使少年:“去,把你姐夫扶进去。”
在少年又贡献了一张“震撼我全世界”的生动表情包后,到底是把这位“姐夫”拖了进去。
门一关,柳观月才算是真的放松下来,浑身上下被强行忽略的疼痛不适,以及心悸后怕,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柳知汐刚扶着人往里走了两步,正为难该把一身脏兮兮的“姐夫”放在哪里。
——放沙发上?那也太埋汰了吧!放地上?好歹也是老姐看上捡回来的,会不会太那啥了?
这念头还没纠结完,身后就传来一身噗通倒地声。柳知汐回头一看,吓得手一松,哪还记得刚才的纠结,直接就把人给丢地上了,一步跨回去,伸手就卡着老姐两边胳肢窝,将人给拖到沙发上安置。
柳观月配合着蹬地,半躺在沙发上喘气,眼泪花子后知后觉地涌上来,在少年抬头之前被她慌忙擦了。
“老姐,这是怎么了?”这时候柳知汐才发现他姐脚底的伤,慌得乱了手脚,不知该先找药还是该先给倒杯水安慰安慰啥的。
到底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十六年里最大的挫折,大概就是刚懵懵懂懂开始记事,自己的家就从大别墅搬到了小破楼里,一家四口也一夜之间变成了现在的一家两口。
相比之下,柳观月反而最先镇定下来,简单把今晚发生的事说了。没说自己当时的情况多危险,只说回来的路上遇到三个想耍流氓的混混儿,然后被捡回来这位救了。
因为她语气平淡,表情也很担心,粗神经的少年就以为是刚出现苗头的时候老姐就被人救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老姐的救命恩人,也是他们家的恩公。
柳知汐回头看无知无觉还躺地上的流浪汉,眼神顿时就变成了,从辣眼睛变成了郑重:万万没想到,姐夫不是姐夫,是恩公!
柳知汐是个实心眼儿,认识到这个问题后,当即就把人给扶起来,巴巴儿地给送到了自己住的侧卧里,也不嫌人脏了。
等他忙活完了,还在念叨是不是该给恩公擦擦身,“他要不醒的话,抱去洗澡我也弄不动啊。”
虽说他平时都有坚持锻炼身体,可主要练的还是弹跳力这方面,直接抱个比他高一大截的大男人,还挺让人苦恼的。
然而等柳知汐小蜜蜂一样转来转去给恩公擦洗了一通,还换上了自己的睡衣,从洗手间倒完水打回来一看,却发现恩公已经跟大闸蟹一样,被老姐五花大绑伺候上了。
这里不得不说一下。
恩公虽然来时很埋汰,穿得也是破破烂烂,可剑眉如画,眉骨深邃,鼻梁高挺,嘴唇略薄,脸部轮廓也棱角分明英俊挺阔。
虽眼睛没有睁开,可从闭着时的线条来看,就绝对小不了。
更别说一个大男人,还长着浓密挺翘的睫毛,这绝对直戳姐姐妹妹们的少女心了。
擦洗过身体,柳知汐也知道恩公身材一级棒,宽肩窄腰大长腿不说,还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酸了酸了。
——此情此景之下,再看床上被红色绸带(上次买蛋糕让店家多送的)五花大绑的男人,柳知汐摸着自己纯洁稚嫩的心脏,也没办法说一声没想歪。
“呃.....那什么,姐,我知道你身为大龄单身女青年,是有点那什么,但也不是,这、这什么,是吧?”柳知汐说得很委婉,怕刺激到老姐那颗大龄女青年空旷寂寞的心。
两姐弟年纪相差有点大,柳知汐今年二十八,老弟才十六岁,还在上高一。
十年前柳知汐从白富美变成穷光蛋,破产的老爹背负着巨额债务跳楼自杀,给家人用血铺出条活路。
可惜多愁善感娇花似的母亲没坚强起来,选择了殉情。
当时柳知汐才六岁,还是撒尿淹蚂蚁洞的时候,可以说这个熊孩子老弟就是柳观月一手拉扯大的。此时一看他那吞吞吐吐小心翼翼的样儿,都不用动一下脚趾头就看出来他是啥意思了。
柳观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缕儿啊,你难道就不觉得这个人很奇怪?穿得破破烂烂的出现在大街上,武力值还高,长得还这么好,身材也管理得很好,这像是普通流浪汉吗?”
柳知汐后知后觉醒悟,不过脑子里开的脑洞却跟老姐一点不搭钩:“所以姐,你觉得这人是神秘部队里退役的?或者干脆就是在潜伏执行任务?”
越说眼睛越亮,柳知汐激动得搓手手:“指不定就是什么非/法组织里逃出来的杀手啊!”
那按照现在这情况走下去,无意中将杀/手捡回家的老姐就是女主?
还不等柳知汐脑洞继续开展下去,后脑勺就迎来了无比熟悉的巴掌。
啪——!
“柳知汐!作业做完没有?月考考得怎么样?明天不准备早起上学了?!”
绝对是学生党最怕听到的三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