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森会这么干，唐姝还能理解，他这人性格就是如此。
但唐乐华……唐姝有点儿震惊。
赵森眼尖，看到了大小姐，立即朝她挥手，“大小姐，这里，快来。”
唐总一脸柔和，视线不偏不倚落在一身素白长裙的女孩儿身上。
周围家长的视线也都看了过来。
哎。
大小姐叹了口气。
唐总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她再装不认识也不厚道，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赵森笑道：“唐叔叔订了包间，带你去吃顿好的。”
唐乐华也想说什么，但终归有些说不出口，只在唐姝看向他时，温和地点了下头。
一路上，唐姝格外安静，唐乐华几次想问她，感觉考得如何，试卷难不难，最后都碍于某些原因，没能问出口。
还好，他想说的话，赵森替他说了。
“大小姐考完是什么感觉？开不开心？”
唐姝：“还行。”
唐姝其实注意到了，唐乐华一直偷偷从后视镜里看她，只要她一抬头，唐总就会掩饰似的看向窗外。
自从那天他说想弥补，唐姝就开始慢慢感受到了唐总默默的关心。
她不揭穿，只静静看着。
到了饭店，唐乐华主动去点菜，点的也几乎都是她爱吃的。
她的口味和原主差不多，唐乐华以前不关注家庭，也根本不知道原主爱吃什么。
到现在为止，唐姝已经看到了他的转变。
这顿饭吃得相当和睦，唐总话不多，赵森充当气氛当担，调和着这对父女之间别扭的氛围。
吃完饭，赵森临时被他父亲差人接了回去，所以回去是唐总开的车。
一路上两人无话。
回到家中，唐总也只是默默做事，几次欲言又止。
“刚考完，好好放松一下，想要什么就跟你徐叔讲。”
唐总终于鼓起勇气说了这么长一段。
唐姝顿了顿，道：“我有件事想对您说。”
唐乐华眸露惊喜，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害怕她反悔似的连忙点头道：“好，你说。”
几分钟后，书房。
“订婚？”唐乐华拧着眉头，震惊到难以复加。
喻折他也知道一点，徐正则要娶他们家一个佣工，那小孩就是佣工的孩子。
他也听说过这个小孩很优秀，次次都考年级第一，是个前途无量的天才。
但一码归一码。
他一时激动，站了起来，垂下眸，发现小孩儿正愣愣看着他。
唐总只能乖乖坐下，老实道：“我随你心意。”
唐姝也有点惊讶，唐总这都能接受……
她偏了下头，看来他真的下定决心了要好好弥补原主。
“等你过完生日也就是大人了，我也不好干涉你的选择。”唐乐华声音沙哑，眼球上还有几条红血丝，“爸爸永远站在你这边。”
唐姝安静了一秒，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摩了几下衣角，温声道：“那唐慕呢？”
唐乐华一怔。
漂亮温和的女孩儿平静说着送命题，“如果有一天，唐慕和我，你只能保一个，你会选谁？”
唐姝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难以做出选择。
她也不是故意要为难唐乐华，这道送命题，是她替原主问的。
“我……”唐乐华显然感到了为难，但过了一阵，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坚定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还是会站在你这边。”
他欠了她太多太多，唐乐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弥补。
如果一定要在唐姝和唐慕之间做一个选择，他想，一定会是唐姝。
唐姝盯着他的眼睛，半晌，唇角弯起一点弧度，“好，我知道了。”
从书房离开后，7499问道：【你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吗？】
唐姝摇头，“不好说，没有真正到那一刻，谁也无法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可是他选了你。】7499思索道。
大小姐嗓音平静：“他现在选我，是因为他想弥补原主，他觉得自己亏欠了她。等哪天他觉得弥补够了，或许又是另一种答案。”
人心不可测，她问唐乐华这个问题，也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要原主听一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