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家?”这回,可不仅仅是沈笑一人问,而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在问。
陈大郎咽咽口水,道:“老虾喝醉时说,是京里定远侯的亲戚。
他说,早年他们管家来这片儿买地,没有看上半破荒地,却看上了河边的洼地。
可是咱们村里,没有人肯卖。”
所有人都惊疑不定,沈村长一拍大腿,道:“是了,早年间有个人来看荒地,非得要买水洼的地。
后来咱们不卖,他在相仪买了一百多亩。”
“那不就和咱们东洼隔条小路吗?”陈族长也想起来了。
沈笑也想起来了,她记得自己三哥有回也这么说过,是她想买荒地那会儿。
她不由得看了看三哥,沈曜发现了她眼里的询问,轻轻点了点头。
“这家怎么还记挂着?”陈族长抹一把脸,记得那会儿。
“老赵这一投献,让人家看到了希望。”福太爷深深呼吸一口,道:“以后,那些个青皮游手,不准进咱们村。
进来也要把他们都打走。这些个,都会使些歪歪点子,目的是咱们的地。”
陈族长忍不住,起来踢了一下陈大郎,“知道他们不安好心,还和他们赌。”
陈大郎不敢回话,就听到陈族长道:“午饭后,去把村老们和各家男人喊来,陈寄犯了村规,要在祠堂行刑。”
这一下,沈笑兄妹也不好再说什么,偷几只鸡,还真就不能送陈大郎进衙门。
至于聚赌,这个他们没有抓到现行。
在他们离开祠堂时,陈大郎还喊着要他们帮还赌债。
可惜,没有人理他的,那借据,几个青皮根本不敢以赌帐明大明的要钱。
回到家里,破天荒的沈笑竟然见到三伯娘姚氏,来家里谢自己家人。
“大路都说了,不是你们找到他,他可能就醒不来了。
没有胡大夫,他也不会退烧那么快。
刚刚我已经让大力把他背回家了。
多谢你们了。”说完,姚氏就转身走了。
沈笑却道:“三伯娘,药费……”
“那不是有陈家么,找他们出。”话说完,姚氏走的更快。
沈笑看看管氏,“伯娘,她这谢谢可真没有诚意。”
管氏不在意的道:“落个谢字,不容易了。其他就别想了。”
沈笑了解,她也不愿想,主要是家里活计赶着趟,他们住完了后院的麦子,又要种东洼水洼的麦子。
接下来,还要把红薯给收了,不能耽误族里种冬小麦,这可都是正经的大事。
这一忙,沈笑倒是没有顾上去收拾老虾他们几个。
可是程怀谦出手了,晚上连着跟了老虾他们几次,确定他们在码头聚赌的地方。
和翟升那帮巡检们一起,把这些人给抓到牢里了。
他还使了些银钱,让今年官府征役时,把这几个人算上。
翟升看着被打的混身翻滚,却没有见一丝伤痕的青皮们,暗暗佩服程怀谦的手段。
牢头得了好处,答应不会优待这几个人,程怀谦才和翟升一起离开。
到了一处一进小院儿,程怀谦道:“升子哥,这里是我爹买的,你要是晚上不想在舍寮住,就来这里对付一晚。”
他和程大为的户籍地址,都落在这个院子上了。
“念哥儿,程大叔押镖啥时候回来呀?”翟升瞅着这个半旧的三间屋舍。
房间里除了床,也就程怀谦白天买的两床被子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快了。”程怀谦只收到过一次,程大为的信件。
而且那送信之人,他和七两私下猜测,应该是武骧卫的暗子。
他看向夜空,月亮正经慢慢不圆,今天已经是九月二十二了,爹这会儿在哪?
……
草原的夜空很美,但是这片草原上,都是一片火光和杀戮,程大为一把大刀,挡住了鞑子的弯刀。
一个用力,他将鞑子顶翻,一个翻滚起来,又与对方一阵砍杀。
扑,刀顶入对方的胸部,用力一搅,那人终于咽了气。
此时,他身后的大帐里,几个夜不收和武骧卫,和同是汉人面孔,却着左衽,已入夷帮人叛逆杀了几个回合。
被护着的一个老年叛逆,趁隙越出大帐。
里面的人大叫,“别让赵榆跑了。”
正与人对杀的程大为,躲过一击,回身就到帐前,劈刀砍向赵榆。
却不料,半路被一长抢挡住,程大为暗自饮恨,只能看着赵榆打马而奔。
好几个夜不收,丢下对手去追击。
程大为刀挑长抢,恨不能也追过去。
此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程大为以为是鞑子援兵来了,不敢恋战。
可他对面的长抢手,都借着火光,看清来者是大周的轻骑卫。
他说,早年他们管家来这片儿买地,没有看上半破荒地,却看上了河边的洼地。
可是咱们村里,没有人肯卖。”
所有人都惊疑不定,沈村长一拍大腿,道:“是了,早年间有个人来看荒地,非得要买水洼的地。
后来咱们不卖,他在相仪买了一百多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