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少踏出。
没几日,仙门百家之中就隐隐有了些闲言碎语。
这天,魏婴欢欢喜喜地端了碗莲藕汤过来给魏妟,眼巴巴看着魏妟喝了一口,迫不及待问:“怎么样?”
“还行!”
魏婴笑脸瞬间垮下来,将汤碗抢过,“什么还行!这么好喝的莲藕汤怎么会是还行呢!你到底会不会品尝!这可是师姐亲手做的,全天下只此一家。”
魏妟没料到竟是江厌离熬制,愣了片刻,但觉好笑,“江姑娘做的,又不是你做的。你这么得意做什么!”
魏婴瞪了他一眼,“那也是我师姐!”
他眼珠一转,故作姿态,“这做兄弟呢,自然是有好东西就想着对方,这么好喝的莲藕汤,定是要让对方尝尝的。不像某些人,只会给人家苦哈哈的药汁!”
呦,这是喝药都喝出怨念来了。
魏妟哪会不知他那点小心思,只当没听到,不入他的套。
魏婴见他连个反应都没有,更觉气闷,“兄长!我都听到了!昨日你和阿祯说,我的情况其实并非必须再喝两个月,你是故意的。”
魏妟眼底含笑,“哦,难怪了!我听说江姑娘日日都会下厨,送东西给你和江澄。想必便是这莲藕汤吧?你倒是今日才想起我来。原是昨日做了梁上君子,听人壁角。”
“我……我……”被拆穿了,魏婴心虚起来,“这也不能怪我。师姐每天只做这么一点。我才得这么一碗。”
一双眼珠子偷瞄魏妟,“兄长,我把自己每日的分例给你,那药是不是可以……”
“不可以!”
严词拒绝。魏婴瘫坐在椅子上,丧气地将莲藕汤推到魏妟面前。
魏妟微讶,“药疗之事没得商量,如此,你这莲藕汤还要给我吗?”
魏婴撇嘴,破罐子破摔般说:“给你,给你!谁让你是我兄长呢!”
魏妟笑起来,一边喝汤,一边询问:“听闻外头有些闲言?”
“闲言?”魏婴一时没明白魏妟说的什么。
“那个魏无羡的哥哥,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当自己是谁呢!射日之征不参加,身无尺寸之功,这么多天连个面都没露。好大的架子。”
“据说是从海外来的,我可没听说海外有什么仙家门派。别是什么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不敢出来见人吧。”
“如今四大世家联盟伐温,便是如赤峰尊含光君这等人物都是亲身上阵。他当自己是谁,能大得过这两位去吗?”
“我看这摆架子是假,恐是贪生怕死,不敢上阵!”
“听闻魏无羡也不羁的很,身为江氏家臣,仗着自己除了温逐流和温晁的功劳,连云梦江氏的家主江澄都压不住他。这一母同胞的兄弟,果真一个德性!”
……
一句一句自魏妟口中说出,竟是与外头众人议论之语分毫不差。
魏婴听得脸色变了变了,坐直了身子,义愤填膺,“都是那些人嘴碎!尤其是那个金子勋,别以为我不知道,若不是他起得头,这些话怎么会传得这么快。兄长不必放在心中。你放心,下次再让我听到他们胡说八道,我见一次打一次。”
不必等下次,据魏妟所知,他已是打过了。只是这做法没能阻止流言,反而让流言更甚。打人之举仿佛坐实了魏无羡“桀骜不驯,放荡不羁”的罪名,顺带地,魏妟也更成了一丘之貉。
魏妟是真不在意这些话语,甚至他根本无所谓旁人怎么看他,怎么说他。但他不能容忍带累自己的弟弟。
见魏婴满面怒气,魏妟没再提那些话语,只问:“听说今夜赤峰尊设宴,宴请仙门百家?”
这话题转的有点快,魏婴一时没跟上魏妟的脑回路,却还是认真回答:“是!伐温之事到得如今也算取得不小的进展,胜利在望。赤峰尊的意思,一则庆祝一番,涨涨势气。二则,现在几乎大半个仙门都已齐聚在此,也算是找个机会,让大家坐在一起见一见,顺便协商一下之后的战事。”
“我知道了!”
这一句后,再没别的话语。叫魏婴只觉得这一问好生莫名其妙。
待得魏婴离开,魏妟便起身去寻了江澄,告知他,晚上宴会,他要参加。
江澄答应地很干脆,左右从亲疏来说,魏妟也算半个云梦的人,且他这些日子也是一直住在云梦江氏的客舍这边,直接同不净世的人说一声,在云梦这边加个席位就是。这并非难事。虽觉得以魏妟这些日子不与外人的态度来说,此举有些让人不解,却也没多问。
倒是让魏婴在席间看到就坐在他身边的魏妟时,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