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后来就不对劲了。当晚我提出要结婚的时候,他开始威胁我。我的女朋友后来出了很严重的车祸,差点死去。我发现居然是他做的。后来……
“后来我被迫和女朋友分了手,然后我开始怕他,开始回避他……最后为了躲他,我辞职,抛下国内的一切,逃到了国外去。幸好早年游学,我认识的朋友多,这么多年,我待过迪拜、开罗、巴黎……
“这次、这次是他逼我回来的。他给我发邮件,说我如果再不回来,他会开始杀人,我拖得越久,他杀的就越多。一开始我以为他开玩笑的。我以为过去了这么久,他早就该放过我了。可是没有。当收到第一张照片……也就是被砍了头的那张时,我心存侥幸,以为他是骗我的。
“可是很快我收到了第二张、第三张……我上网搜了新闻,这个吊死的男人我没搜到,可另外两个女性死者,网上确实有她们的死亡通报。
“我、我没办法了,我只能回来。我实在是……”
大概觉得那个人实在太过可怕,沈亦寒浑身都在抖。
见状,祁臧给他端了一杯热水过来。
沈亦寒颇为感激地接过热水。
趁着他喝水的功夫,祁臧一直在打量他。
——按他的意思,凶手是他在游戏里认识的“徒弟”,两人本来关系很好,但因为他要结婚的关系,两人生出罅隙。多年未见、没有任何联系的情况下,徒弟突然给他发邮件,以杀人的方式逼他回来。
如果这就是凶手的动机,祁臧先前的推理可能就走偏了,这意味着凶手并不是那个摄影姑娘的任何亲友。
只是为什么,他选择杀的那三个人,恰好跟15年前那桩绑架案有关呢?
眼看着沈亦寒缓过来一些,祁臧屈指敲了敲桌案,再问:“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纪,在哪里工作?把你知道的信息全部告诉我。他联系你的邮箱,我们也需要做进一步调查。
“另外,我安排一位画像师过来画像,帮我们画出他的样子,你现在方便吗?”
“画像师?可以。我不会忘记他的样子……”沈亦寒开口道,“他的真实姓名,我不知道,游戏里他叫‘春雨楼头’。他今年应该、应该也31、32岁,总之不会超过35。他的职业……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没有职业。他家境似乎不错,不缺钱。他基本就泡在游戏上,很宅……
“对于他,我真的知道得不是特别多。甚至我后来觉得,他说的很多话,可能都是骗我的……”
“没关系。但凡你能回忆出跟他有关的,全部告诉我们。至于是真是假,交给我们来分析判断。”
祁臧拍拍李正正的肩膀,“我跟他具体聊着,你去找一下画像师。”
“大晚上又把人喊来加班,我真怕被人怼。”
“你再磨叽我现在就怼你!”
“老大我马上就去。”
一个小时后。
问询室内,那个网名‘春雨楼头’的长相出现在了画像师的笔下。
此人相貌平平,毫不起眼,长着吊梢眉、丹凤眼,眉宇间很是有股戾气,一看就不太好惹。
画像师问沈亦寒:“你觉得像吗?”
沈亦寒看过后点点头:“像,非常像,就是他了。”
之后,像是不愿意直视这人似的,沈亦寒立马移开了视线,身体甚至打了个哆嗦。
看来他确实怕这个人怕到了极致,连面对他的画像都不愿意。
祁臧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又听见沈亦寒问:“那个警官,我冒死回来……我怕他会杀我。你们是不是可以派人保护我?
“我的家已经被他闯进过一次了。我不敢再回去。我酒店也不敢住……我这时差都没倒回来,我能不能、能不能住你家?”
另一边。市中心那间小公寓里。
许辞煮好了暖胃粥,窝在沙发里看书、等祁臧回来。
手机响起来,他端起来一看,上面写着“林景同”这三个字。
皱着眉,许辞接起电话:“景同,什么事?”
林景同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紧张。“四色花的人逼我约怀望科技的耿韦。我以想拉他投资的名义约他明天在流云酒店见面。四色花让我带着他们的人一起去见耿韦……我怀疑老K会在里面。老K回中国了。他要杀耿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