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从商博然这里下手。所以……
“所以你做好决定了吗?”
听到最后,许辞倒是笑了。
他总算重新抬起眼看向祁臧,然后缓缓开口:“其实对我来说,最关键的不是我信不信你,而是你信不信我。但凡你有一丝怀疑,就可能把我彻底打落至万劫不复的境地。
“祁臧,如果黄雨欣真的是那个组织的,而那个组织对她有接应的话……他们远比你想象中要来得狡猾。我希望,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你听到、看到什么,你都要遵守你的诺言,相信我。”
·
时间回到此时此刻。
济水岛位于淮海省内,是一个颇为贫穷的临海小岛。
与它相邻的岛屿还有很多,一个比一个火热,要么深受文艺青年的喜爱、要么有非常美味的海鲜排挡……
只有济水岛两不沾,也不知道是不是风水问题,旅游开发就是起不来,饭店接连倒闭,只剩寥寥数个,民宿也只剩下两间,连渔船都不走这里,偶尔有货轮在码头停岗而已。
距离雪丽民宿不远外还有家烂尾楼,大概是某个有钱人不信邪,想在这里开发酒店,施工阶段居然就出了问题,那楼烂尾了好几年都没人管。
30分钟前,在跟着许辞来到附近县城后,祁臧第一时间联系了当地公安局,在确认商博然进入济水岛丽花旅舍后,他得到了附近派出所的支援,对济水岛的相关情况有了一个较全面的了解,包括这个烂尾楼的始末。
这会儿祁臧坐在车里,和李正正、柏姝薇等参与了办案的人守在济水岛外,并没有进去。他担心黄雨欣有防备,提前调研过他们的信息,进而察觉到异样。
祁臧派了几个对黄雨欣来说绝对眼生的警员去到烂尾楼,他们其中有人扮作了西装革履的商务人士,有人扮作了秘书,还有人做包工头打扮,一行人装作了来烂尾楼考察、商量后续处置办法的人员。
坐在驾驶座上,祁臧在听到黄雨欣居然堂而皇之找上门的时候已经凝了神,下意识就一个抬手把耳机扣得更紧。
“我认识你。你叫许辞。对么?”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祁臧差点把耳机捏碎,紧接着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一直坚定不移地认为谢桥就是许辞。
可许辞一直在回避,DNA在告诉自己他们确实是两个人,再者,没有其余任何人能佐证自己的看法……
有的时候祁臧也会忽然陷入恍然的局面。
他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思念太重以至于犯了傻、发了痴,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错觉,都是一场幻梦,甚至从十二年前大一开始,许辞这个人就从来没有存在过。
总算,现在他从另一个人的口里,听到了“许辞”这两个字。
祁臧握着耳机,几乎动弹不得。
在他前方不远外,浪潮奔涌着上岸、再卷着砂砾远去。他的心绪仿佛随着之来来回回、翻涌不休。
直到耳机里传来许辞的一声“你怎么认出我的”之后,时间仿佛骤然静止,祁臧那颗跳动不安心脏仿佛悬停在了半空中。
他感到自己几乎忘记了呼吸,胸口沉闷得不知如何是好,与此同时全身都出了汗,仿佛温度骤然拔高,热得他肌肤都在发烫。
“老大你怎么了?”
一旁,李正正察觉到祁臧的异样,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背脊。
那一掌总算像是帮祁臧把胸口憋着的一口气拍出去了,他这才恢复知觉,重新懂得呼吸。
迅速回过神,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把所有不合时宜的情绪全都压下去——
他必须回神,他要负责许辞的安危,还要抓那两个犯罪嫌疑人。
·
雪丽民宿,203号房间内。
家具都是原木色的,略显简陋,窗户外就是大海,倒是颇有一番情调。
小岛荒凉,民宿简陋。血莺的到来却似乎让这些原本枯燥的风景全都鲜活了起来。
在血莺的面前,许辞依然把自己往丑了化,像打不到鱼、被迫出来四处逛逛试图打零工的渔民。
听到许辞的问题,血莺歪着脑袋一笑,然后道:“首先,我是一个颇为优秀的化妆师,也是一名有些许水平、眼力非常好的画手,我能透过你这些装扮看出你本来的面貌。同理,仅看你一眼,我就能还原出你整容前的样子。
“你放心,组织的其他人可没这个眼力。那帮大老粗懂什么?也就是山樱他……不过他没有这样的眼力。你真的可以放心。”
又上下仔细打量了许辞一眼,血莺笑道:“你的五官、脸型,全都长得太好了,这是天然的优渥。我猜,你也许曾尝试说服整容医生把你往丑里整。可他们最终没有。看到那么完美的一张脸,谁舍得破坏?任何一个经受过美学熏陶的整容师都下不去手。
“看得出为你整容的医生技艺非常精湛。他尽可能保留了你五官的美感,可又让你看上去完全与从前长得不同……这不容易。他是哪里的医生,可以介绍给我吗?”
“可以。”许辞道,“他在美国芝加哥。”
血莺像是被许辞正儿八经的回话逗笑了。
然后她抚了一下头发。这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