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绿扶着初澄一步一步离开这里,远离熙攘的人群。
容允留在原地,神情冷的能凝出冰霜。
手上还提着初澄那只不要的兔子灯。
他盯着那抹纤细的身影直至远去。
和风低着头,双手抱拳抬在胸前向容允请罪。
“你说了什么。”容允声音不带情绪。
“属下不小心说漏嘴,锦绿姑娘知道我们来之前的事…”和风头又低了几分。
“还有呢?”
“没了,不过锦绿姑娘应是误会了,所以才反应那么大。”
容允负手而立,目光仍然凝着初澄离开的那个方向。
“属下有罪,还请世子责罚。”和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刚刚来看,容允情绪定是不好的。
可开始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和风实在想不通。
“你有什么罪?难道不是事实吗?”容允目光薄凉,出口的话字字绝情。
“世子…”和风不解,“宋姑娘她看样子是伤了心,要不要属下明日再去解释一下。”
“没必要,由她去吧。”
“回去吧,今日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
“对了,朝华那边找个人看着,有什么随时向我禀报。”
和风这下更看不透了,这怎么又和朝华郡主扯上了关系。
容允走的步子很快,带起一阵风,花灯下垂着的丝带被带动飘起。
兔子灯被主人毫不留恋的仍在角落,被风吹起跌跌撞撞的磕在石面上。
脆弱的灯纸被扎破,一个破损的洞出现。
仿佛告示着来往的人们:这是被遗弃的。
初澄回到府中已经不早。
宋怡凝早就知道初澄今日是去参加灯会,见天色这么晚还没有回来,就在院子中来回转悠。
终于把初澄给等回来了。
宋怡凝喜欢怼宋初澄已经成了一个习惯。
阴阳怪气道:“姐姐还知道回?我还以为今日玩的太尽兴不回来了呢。”
初澄掀起眼皮,有气无力的瞥了宋怡凝一眼。
绕过宋怡凝:“起开,别挡道。”
宋怡凝眯着眼看着初澄。
“呵”的一声笑了
“宋初澄,你这幅鬼样子...”宋怡凝顿了一下,接着说:“不会是被男人甩了吧。”
宋怡凝刻薄的声音没有在平静的水面上激起半分涟漪。
“宋怡凝,你够了没有。”
初澄脸上还是被面具遮掩着,看不出脸色有多差劲。
“从小你就爱玩这些小把戏,你以为这些话能刺激到我吗?”
“你什么时候能有点脑子。”
“别天天脑子里只有男人男人,男人怎么了,没了不能活?”
“今日我告诉你,没有男人,我照样能活的很好。”
“没有别人甩我这一说,只有我宋初澄不要的东西。”
初澄说的铿锵有力,把宋怡凝震在一边。
反应过来尖着嗓子喊:“宋初澄,你在教训我?”
“你凭什么教训我!”
初澄弯着眼睛一笑,带着兔子面具看起来多了几分灵气。
“就凭,我是你姐姐呀。”
宋怡凝被噎住,一口气闷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什么姐姐,你也配和我比。”
——“你也配和朝华郡主比?”
刚才的难堪又重现出来。
初澄面色变冷,眼神死死的盯着宋怡凝。
宋怡凝忽然觉得瘆得慌。
“你...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初澄笑了,尖锐的虎牙露出来咬在泛白的唇上,一步一步走到宋怡凝跟前。
压低嗓音:“别惹我,否则,我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宋怡凝觉得初澄今晚绝对是受打击了,这人与平时不一样。
就算是用着在凶的语气威胁着她,她也能看出宋初澄那通红的眼和泛白干裂的唇。
宋怡凝满不在乎的回到自己屋里,心情好的不行。
“宋初澄这会儿绝对是吃瘪了。”
“我就说,人世子怎么可能看上她。”
初澄回到自己的屋子有叠在梳妆台上,头趴了下去。
“小姐...”
锦绿不知道小姐是怎么了,自己明明还没有说,小姐怎么就成这么样了。
锦绿不知所措,格外慌张。
锦绿看初澄的样子实在是不想说话吗,也不再多问。
上前将初澄头上的发簪一件件拆下,动作温柔的生怕惊扰了那脆弱的人。
初澄阖上眼,任锦绿摆弄。
锦绿给初澄卸完首饰,又出去打了盆温水。
端进门:“小姐,洗洗脸吧,锦绿给小姐准备了温水,还有小姐最喜欢的花瓣玉露,我们去试一试好不好。”
初澄有了动作,用温水将脸上的脂粉洗去,锦绿一见到初澄没有半点血色的脸心疼的像被刀子割了一样。
初澄随锦绿去了净室,温热的水漫过身子,初澄终于感受到一丝暖意。
手指有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