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允喉咙里发出阵阵低笑,随即又摇了摇头:“哪有什么打算,我倒是没有四殿下那个好福气。”
容允这话说的不假,四皇子虽然生在天家,姻缘不可随意而为,但他与正妻却不是作假的恩爱。
纪朔听完这话面上的神情都温柔了不止一点。
“娶了她确实是我的福气。”
朝堂上冷血尖锐的四皇子,竟然也有柔情的一面。
......
灯会的前几天,初澄去彩衣楼裁了最新的彩青锦纹布料,制了新衣,准备了许久。
灯会当日。
美人身腰纤如细柳,青丝如泼墨般的散落在身后,两缕碎发落在鬓旁,胭脂纸抹过的唇娇艳欲滴。
“锦绿,这样是不是有些夸张了。”初澄手划过发髻上的珠簪,镜中的人过于艳丽了。
锦绿摁住初澄乱动的手:“小姐别动乱了,这哪里夸张,今晚别家的姑娘都是想尽办法争奇斗艳,您可不能被别人碾下去。”
初澄柳眉微动,苦笑不得:“你是不是想多了,哪有人要和我比。”
锦绿不赞同,自从那日出了梨园之后,她就买了好多民间话本子回来,这段时间也翻了不少。
那什么俊俏公子与大小姐的故事看的更是不少,还见着了许多勾心斗角的暗处手段。
这灯会更是话本子里少不了的场景,锦绿联想的可不少,一切初澄可能遇上的都想给提防去了。
“小姐,今晚万一遇上什么,锦绿一定帮小姐挡住。”锦绿一脸严肃的对初澄保证。
初澄莞尔一笑:“让你少看点话本子,你都想了些什么。”
锦绿不好意思的捧着自己的微微泛红脸:“小姐怎么能这么说,奴婢也...也没想什么。”
初澄又扫了两眼自己的妆容,渐渐的也接受了,只不过心平静下来后就格外紧张。
容允答应会在灯会与她逛一逛,顺便将平安符拿去。
想到那日容允的回信上说竟是为了拿平安符才来初澄就觉得有些好笑。
没想到还是个口是心非的人。
“小姐,你在想什么这么出声。”锦绿一边收拾着梳妆匣一边看向她。
初澄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出神了好久。
“小姐不会是在紧张吧。”锦绿收拾好走到她身边,凑近初澄近距离的看她。
初澄是觉得有点紧张,毕竟今晚她准备了好久,若是能趁着这个机会与容允再拉近些关系就更好了。
风划过的云移动了位置却没有人发现,麻雀追着前面飘着的柳絮最终不知方向,暮色将至时远处的晚霞终于撒落了大地,将人温柔的包裹。
始终悬在上头的星星这次不知为何也暗了下来。
天上朦胧月光周围是柔和的光晕,地上的京城灯火通明。
泛着波光的河面上倒影着一盏又一盏的花灯,像是一簇簇小火苗破水而出。
城中人来人往热闹的不像话。
初澄站在桥头,时不时的挑头看一眼远处。
只可惜只能看到一个又一个匆匆拥挤在一起的人。
初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锦绿也东张四张想看看世子来没来。
听见初澄叹气又急忙转头来安慰初澄:“小姐别着急,世子可能有公务缠身了,估计一会儿就能到了。”
初澄特意早来了,在这里已经等了不短的时间。
虽说已经是四月末尾,但夜晚还是有一些凉意。
初澄一直在桥头等着,来往的人时不时望着边瞧一眼,看见一位样貌不凡的姑娘等了好久。
初澄向下迈了一个台阶:“锦绿,他不会不来吧。”
语气是明显能听出的失落。
锦绿一听初澄这个语气,心都纠起来了。
“不会的不会的,世子一定回来的。”
初澄勉强撑着笑容,点了点头。
理约定的时间只差一点点,容允终于出现在桥底。
初澄站的位置比他高几个台阶。只需稍稍往下看那么一眼,便能看见容允一尘不染的白衣。
初澄眼眶突然有些热了,提起襦裙,向下跑去。
容允向上迎了几步,两人又站在同一水平线上。
初澄垂着头,难得的没有说话。
容允目光深邃,初澄低着头,整个人看着气氛低沉。
“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会儿,让我们初初等久了,抱歉。”
温润的声音仿佛有抚平一切难过的能力,初澄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个男人肯放下身段的话,没有人能在继续与他生气。
既然容允已经解释了,初澄也不好意思在缠着这件事不放。
幅度很轻的点了点头:“没有生气。”
容允笑了,心底止不住的柔软,觉得眼前的姑娘真的太好哄了,甚至让他有一些罪恶感。
“原来是生气了,怪不得低着头不说话。”容允拖着一点腔调,却并不惹人厌恶,反而把初澄说的脸有些发烫。
这才反应过来容允是在打趣她。
嗔怒道:“我什么时候说我生气了。”
脸上的胭脂变得格外诱红。
容允哑然失笑:“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