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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荩忱确实是很好地履行了鼓舞士气的职责,禁卫军如今士气高涨,恨不得直接就把眼前的周人碎尸万段。
然后您老人家还是麻溜的走吧。
固然是国运之战,但是可不是国难当头,您老人家就算站在中军,箭矢不长眼啊,谁说中军就受不到敌人石弹和流矢的打扰了?万一一不小心,那咋办?
更何况北岸不比南岸,中间隔着一条淮水,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再加上清水东岸都在敌人的掌控之中,实际上现在汉军所掌控的清水西岸全线都有可能面临北周军队的进攻,所以您还是行行好,乖乖的退到淮水南岸去吧。
李荩忱还是有些郁闷的,想当年朕也是披坚执锐,冲锋在前。
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开不得玩笑,潼关下司马消难要找萧世廉单挑,被一向心高气傲好冲动的萧世廉断然拒绝的事情,现在大汉上下也都知道了,大家无不称赞骠骑将军不顾个人私利,以大局为重。
身为大汉皇帝陛下,李荩忱可不能还比不过自己的妹夫。
不等李荩忱站稳脚跟,一道倩影就扑入了他的怀里。
陈宣华紧紧的抱住了他:“陛下!”
李荩忱直接抱住她的腰,抱着陈宣华原地转了一圈,惹得陈宣华大喊大叫,连连伸手拍打李荩忱,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当然了陈宣华不会承认是自己刚才先失态的。
李荩忱放下她,看着脸上甚至还带着泪痕的小丫头:“战场厮杀,血腥之处,不是皇家药房那边能比的吧?”
陈宣华郑重点了点头,抹了一把脸,脸上顿时七横八竖带上了血污,她也是刚刚从看护队那边过来,昨夜北岸激战的伤员这个时候已经陆续送了过来,整个看护队从晚上到现在一刻都没有闲着,甚至轮班休息的也都上阵了,那么多伤员,以现在的人手根本就处置不完。
因此就算是陈宣华这种原本也就是居中指挥指挥的人,也得站出来帮帮忙了,弄得一身血污之类的也很正常,听到李荩忱来了,就直接冲了出来。
能救一个,就争取救一个······
“陛下,看护队人手紧张,妾身先过去了。”陈宣华紧接着站直,向李荩忱行了一个还算标准的平胸军礼,快步离开。
至少自己还能见到夫君,而还有更多的人,如果不帮助他们的话,他们很有可能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妻儿老小了。
李荩忱郑重的回了一个军礼,一时默然。
前线的厮杀看上去令人热血沸腾,但是背后又有多少家破人亡?自己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可能的为这些牺牲和受伤的将士家眷多提供一些帮助,在这上面,内府是有专门的拨款的,而且朝廷国库本身也有拨款,另外在税收上军属还享受折扣。
并且在这件事上,不仅仅是内府和御史台会时时刻刻盯着,军方、白袍和户部也有专门的人负责,任何想要把手伸到军队抚恤上的贪官污吏,会死的非常难看,因此甚至大汉的民间还有“宁贪国库,不贪抚恤”的笑谈。
而李荩忱所能做的,实际上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人死不能复生,不管朝廷给多少,终归还是人死了。
不过也只能说这乱世之中,死亡,对于百姓们来说已经不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悲痛。
李荩忱真正应该做的,是尽快结束这乱世。
此时淮水北岸,鼓声响起,战斗已然爆发。
李荩忱霍然回首,看向北岸。
这些悲天悯人的想法被他丢掉,战争,赢得战争,才是最重要的。
为了赢得这场战争,李荩忱完全可以不顾多少人的牺牲、不顾付出多少代价。
因为他清楚,这场战争,必须要赢,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民族能够平安的延续,一个人甚至上百人、上千人的生死,在民族的传承和子孙后代的平安喜乐面前,不算什么。
甚至就连李荩忱自己,都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为华夏之振兴而牺牲,他不畏惧,也很自豪。
来到这个时代,他就抱有了这样的抱负。
或许原来的时候作为一个小白领,曾经幻想着有一天穿越了之后能够倚红偎翠、穿金戴银,甚至真的想尝一尝酒池肉林的感觉,但是真的来到这个时代,见识过、感受过从底层到云端之上的一切时候,李荩忱更想做的,却是把这个民族带上团结一心以谋求发展、最终傲视整个世界的道路上。
作为一个阴阳差错又或者冥冥天命下重返这个时空的华夏后人,这是他应该为这些先辈们做的,至少自己应该对得起那些曾经为了守护这个国家和这个民族浴血奋战的那些人们。
“轰!”
淮水上水师的炮声打破了李荩忱的思考。
紧接着,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轰鸣的炮声。
无数人,看着前方的敌人军阵和营寨,被连绵的炮火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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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怕不怕?”李靖整好以暇的问道。
能够被他这么称呼的,也就只有萧世略了,因为除此之外,李靖麾下的十余名御前带刀侍卫,没有一个比他年纪大的,就算是李靖的确是有本事,足够让这些带刀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