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杜伏威和辅公祐并肩作战的情谊,也不需要再解释什么。
当一名林邑人想要偷袭辅公祐的身侧时,杜伏威手中的刀已经送到,挑开那人的刀刃,刀柄狠狠的撞在了胸口上。
那林邑人踉跄后退,而辅公祐大步向前,硬生生的受了另外一边一名林邑人一刀,目标就直指着前方的大门。
“换我的!”杜伏威伸手拉住他的肩膀,借助些许力道跨过辅公祐,手中的刀挑起,磕飞了前方迎过来的一把刀,直接把辅公祐护在了自己身后,“你受伤了,速速后退!”
辅公祐并没有拒绝,他知道自己此时硬撑着的话除了证明自己的勇气之外什么都做不了,而想要拿下敌人重重士卒把守的大门,就必须要将士们轮流上来作为前锋。
此时周围的人也都已经非死即伤。
杜伏威可以说是唯一一个适合的人了。
“老杜,万万小心!”辅公祐大声喊道。
杜伏威手中的横刀挥舞的滴水不漏,他并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再回答什么。
“当当当!”刀和刀相撞,火花四溅。
杜伏威看着已经近在咫尺的大门,爆喝一声,已经不在乎从四面八方扑上来的林邑人,甚至他一把丢掉了自己的横刀,双手一下子握住控制大门起降的索盘。
只要能够把索盘上的杠杆拉动,那么大门就会升起!
刀劈砍在了杜伏威的衣甲上,背后的衣甲正好替他挡了这一刀,只是声音震动,但是并没有伤到杜伏威的皮肤。另外一刀几乎是擦着他的胳膊划过去的,“滋啦”一声,红色的袖子被切割开一条口子,一道泛着鲜血的伤口出现在了杜伏威的手臂上。
更多的林邑人还在想向上扑。
“砰!”冯喜带着后面的将士此时也及时赶到,火枪零碎的击发声在这混乱嘈杂的战场上却也分外的激动人心。
想要靠近杜伏威的林邑人直接被火枪击中,剩下的人一时间也不敢直接靠上来。
“我们一起来!”辅公祐也扑了上来,几名汉军将士同时拽住那索盘的杠杆,将杠杆重重的向下一拉。
所有的林邑人和汉人都看向大门的方向。
大门缓缓的升起。
当大门已经出现能够让人翻滚进来的缝隙时候,火光乍现,汉军火枪手已经直接滚了进来,手中的火枪直接开火。
距离大门最近的一批林邑人呼啦啦倒下,其余的林邑人也开始惊慌的向后跑,甚至有的人干脆就连自己的刀刃都丢在了地上。
“败了,败了!”林邑人用各式各样的语言高呼着。
人潮后退。
大门升起的越来越高,汉军将士怒吼着冲入营寨之中。他们已经在高高的寨墙前面被阻挡了太长的时间,他们也能够想象闯入营寨之中的袍泽弟兄们要面临什么样的压力,他们又何尝不是心急如焚?
“快,救助伤员!”带队冲进来的冯仆一眼就看到了互相搀扶着的、已经寥寥数人的汉军将士。
杜伏威和辅公祐这个时候似乎才反应过来,缓缓的从那个让他们几乎损失了全部人手的索盘上爬起来,杜伏威的背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辅公祐的身上伤口也不在少处,两个人对视一眼,笑容都变得有些苦涩,又有几分欣慰。
这么多人倒下,总算还是冲到了这里,走到了这一步。
听着身后汉军将士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杜伏威觉得这么多人的牺牲,总应该不算白费。
“迅速把投石机给我搭起来,配合中军拿下中路营寨!”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杜伏威急忙看去,勉强和辅公祐一起站直。
下达命令的正是鲁世真,杜伏威两人真正意义上的顶头上司。
鲁世真哈哈大笑:“你们两个小子,真的给某长脸啊!这一次的首功肯定跑不掉了。”
杜伏威和辅公祐急忙想要行礼,而鲁世真径直上前伸手搀扶住他们:“别动别动,你们两个现在可是大功臣,某可不敢让你们再有什么好歹,都给老子麻溜的去养伤,到时候南征各战的首功都要进京面见陛下,可别给老子丢脸就行!”
“诺!”两个年轻人同时拱手应是。
看着他们两个雄赳赳、气昂昂,一点儿都不像是受伤的样子,鲁世真摇了摇头。
年轻就是好啊,要是自己再年轻十岁,也想跟着这些年轻人冲上来大杀一场。
汉军将士继续向营寨内掩杀,林邑人已然是兵败如山倒,再没有什么抵抗下去的斗志,可以想象只要汉军的投石车居高临下进行轰击的话,中路营寨的林邑人也支撑不了多少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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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山上的林邑人已经濒临崩溃,而卢容城外的林邑人却在负隅顽抗。自从汉军对林邑发动进攻以来,这绝对是汉军经历过最顽强的抵抗,因为聚拢在这个山丘上的都是林邑的精锐以及对范梵志的死忠,他们很清楚自己身上已经打上了林邑和范氏的烙印,所以直接投降汉军的话恐怕也不会被轻易放过,所以还不如决一死战以求能够杀身成仁,甚至还有可能博取一线生机。
当然了这些人当中主要还是以范氏家族的子弟和亲眷为主,这次范梵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