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还得控制北方的人口,让其不能增长过快,否则同样都是人生人,肯定北方人口基数大,增长速度也就更快。
这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李荩忱想要做到后者,还得不断挑起北方的争端,然后从现在来看宇文宪和杨坚也意识到双方在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彻底吞并对方,所以已经开始着重于积蓄力量,准备通过一战定胜负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像之前那样接连不断的大规模冲突肯定会越来越少。
同样是大战,大规模会战和连续不断的小规模交战,所带来的伤亡肯定是有所不同的。
小规模的交战中,可能双方的伤亡情况很有可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尤其是在斥候小队的作战中更为常见,双方的斥候队伍本来的任务之一就是砍断敌人的爪牙,所以对于对方的斥候从来都是斩尽杀绝,而大战却有所不同。
一支庞大的军队想要保持完整的战力,战损不能超过三成到四成,即使是精锐部队,实际上也就只能承受战损五六成的压力,毕竟二分之一的死亡率就已经足够让心志坚定的人也感受到恐惧。
一支军队可以拆分开来作战,可以化整为零突入敌军腹心,但是很难眼睁睁的看着敌人势不可挡的压上来、看着自己身边的袍泽弟兄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有的时候人性和人心就是非常神奇和难以捉摸的。
因此在大规模作战之中,双方的交战时间长、交战地域广,但是并不代表战损比就会高,当大军支撑不住而崩溃的时候,实际上很多士卒是被抓住而不是被杀死,否则也不会有当初长平之战以及秦末之乱中,白起和项羽这两尊凶神坑杀降兵的史实。
一旦宇文宪和杨坚准备将以后的交战方式从原来的小规模连续冲突变成大会战,那么就意味着北方的人口只会流动但是不会大规模的减少,反正不管这些青壮年流动到什么方向,肯定不会流动到李荩忱这里,因此南北的人口差距就依然会越来越大。
就算是李荩忱有翻天之能,也不可能真的能够在每一场战斗中都扭转这样的兵力劣势,尤其是现在他对于战局的判断已经完全不可能和以前那样有足够的历史依据,所以接下来的战斗对于大汉来说注定了就是残酷而惨烈的。
李荩忱是想要结束这乱世,但是他不可能真的有什么仁慈之心,至少从现在来说,把北地的兵马全部都赶尽杀绝才是让天下一统更快到来的最佳办法。
“启禀陛下,臣等已经商议多日,”萧摩诃此时沉声说道,“对北方的战事,臣愿献三策,这也是臣和顾公诸位商议之后的结果。”
李荩忱跑出去逛了一圈,建康府中的文武大臣当然也都不是吃干饭的,他们也在思考如何才能解决眼前的僵局。
当即萧摩诃伸手在舆图上一指:“现在我大汉的制度改革已经按部就班的进行下去,而军中改革在前线各军之中已经完全落实,后续新编各军也在整顿,另外水师方面因地制宜,进行的改革稍有不同,皆已经报于陛下。”
李荩忱微微颔首,这个他当然是知道的,作为优先改制的汉中诸军,在这一次的西北之战之中表现的非常突出,而对于水师来说,毕竟军队的构成框架和陆师有所不同,但是王昌和戚昕还是一点一点的落实下去。
毕竟在李荩忱的设想中以及现在的确在实施下去的计划之中,水师都将在建设成为一支规模庞大的海军,而在长远的未来,这一支海军将会作为东路进军的决定性力量。
淮北防线已经固若金汤,想要在短时间内取得突破显然是痴人说梦,所以李荩忱干脆寄希望于水师,以求能够通过水师越过淮北防线,从海上直扑青州。
而萧摩诃紧接着说道:“现在要在我们已经有的框架下组建新的军队,尤其是要把一支支队伍填充进去,把还没有接受整编的南中各部、岭南各部转化为实际的战力,这样就可以顶替留守后方的兵马,甚至作为后备开赴前线。”
顿了一下,萧摩诃补充一句:“但是这样的兵力整编肯定是要在农耕以及工坊生产都不受到影响的情况下进行的,而我们要尽可能的给予每一个青壮年足够的行军和阵列训练,做到全民能战能耕。”
“耕战,国家之本也。”户部尚书骆牙此时开口说道,“户部上下已经统计了十年来的南方各地岁收变化,以为陛下参考。”
粗略的扫了一眼骆牙呈递上来的厚厚的奏章,李荩忱不由得感慨一声。自从侯景之乱以来,江南元气大伤,再加上十多年前的华皎之乱以及后来的淮南之战,江南好不容易再积淀下来的家底也几乎消耗的差不多了,以江南百姓为主的军队消耗的七七八八,自然也就把江南的青壮年劳力也消耗掉了,以至于长期以来江南的城镇密集度甚至都比不上岭南。
一直到李荩忱把南陈取而代之,江南的岁收才开始有所起色,这个历史上华夏民族千年来最繁华的腹心之地,终于再一次开始展现其强大的生产能力。
不管怎么说,南方的水土的确更容易生产出来更多的鱼米以供养人口,当更往南的地方,粮食的产量也就更高,另外还有更多种类的水果和珍奇异兽,所以也更容易养活人。
有的时候李荩忱认为越往南的国家越是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