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铺早晚各有两名员工换班,不存在人手不足的情况。
今天是个例外,另一个店员今天临时生病请假,姚樱忙完自己的事,过来打打下手。
最近发生太多的事情,姚樱要陪苏母到医院照顾爸爸,给穆远送饭盒,每天仍然坚持抽时间来包子铺。
每次到了锦绣路,姚樱都要看一圈商铺,看着刚过户到她名下这一排的商铺产业,姚樱有一种国王巡视自己打下的江山的美好错觉。
锦绣路地段好,人流也非常大,汇聚吃喝玩乐于一体,写字楼白领下班会来这里逛街,苏市本地人几乎也都到锦绣路来逛。
人流量大,意味着竞争也大,开小吃的,哪个像姚樱一样手握商铺产权,豪大气粗。人家找的铺子,要么是商场里一个十几平米巴掌大的小门面,要么地段偏了点,但经营数年,口碑好,生意照样红火。
“老板,我看了半个月的业绩,要是每天按这个营业额算下来,刨去水电费、成本材料,员工薪酬,就算咱不要店铺租金,每个月好像也赚不到什么钱。”
说这话时,李国华脸上燥得慌。
当初他仗着自己有手艺,不知天高地厚,辞职在老家菜市场开了个包子铺。
谁想经营不善,把这些年存款全败光了不说,连孩子的学费都拿不出来,愁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姚樱不知打哪儿听到后,跟他说想开一家包子铺,信不过外面的人,问他要不要来苏市?
憨直如李国华,还真以为姚樱是为缺人手而发愁,和老婆一商量,两人收拾了行李从丽市赶来。
工作半个月,李国华也没问工资,包子铺压十天的工资,每个月十五号发工资。李国华拿了五天的工资,到手共是一千五百六十块钱。
平均算下来,每天三百一十二,一个月工资就是九千三百六十块!
没开店之前,他上班一个月拿两千八的工资,还经常被经理找各种理由扣薪水,每个月到手能有两千五就不错。
到了姚樱这里,工资翻了四五倍,虽然这里面有苏市比丽市更繁华、物价更高的缘故。李国华还是挺满足的,有了奔头,每天
都在拼命努力工作。
老婆刘凤仙在外面也打一份工,两人工资凑到一起,自己省吃俭用点,咬咬牙攒一个月,足够给孩子交学费,还能额外拿出一笔钱给孩子补习用。
学费是不愁,可包子铺生意一直没有起色,李国华晚上在床上跟烙饼似的两边翻,也没脸拿高工资。
李国华憨憨的,老婆刘凤仙却精明着,一下点破姚樱是个知恩图报的丫头,记着从前的情分,这是发达了,还不忘提携提携她们家老李呢!
李国华主动要求削减薪酬,好让包子铺渡过难关。他把这话对老婆一说,刘凤仙也十分赞同。
姚樱念着旧情,她们家老李也不能一味索取。
李国华把和老婆商量的结果跟姚樱说了,姚樱除了感动就是感动:“我这记性都忘记跟李叔说薪酬。是这样的,现在客流量不大,李叔基本工资是六千,加提成和住宿补贴。至于降薪,李叔的好意我心领,过几天,我打算给包子铺打打广告,所以大家要做好忙起来的准备。”
听说接下来会忙碌起来,李国华激动又兴奋,他不怕苦不怕累,只要包子铺好,他怎么都愿意。
安抚好李叔,姚樱听冯真说楚意已经离开,这时候店里已经没什么客人。
姚樱打包了一份生煎包和过桥米线,走出厨房,果然没看见楚意的人。
离开也好,再纠缠下去,她很难保证不会说出多么伤人的话。
姚樱以为楚意离开,其实楚意怎么会甘心离开?
姚樱说分手,他不同意。
姚樱却说,开始一段感情需要两个人坚持,结束一段感情只要一个人先放弃。
车室里,楚意烦躁地捏了捏眉心,伸手探了探,从储物格里摸出一包烟和火机。手忙脚乱按了两下,才按出一撮小火苗。
姚樱出来时,余光里不经意间瞄见吞云吐雾的一张熟悉面孔。
她怔愣住,眼睛好像被风吹进沙子,说不出的酸涩。
楚意也看见她,一扫颓废,立马拉开车门走出。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突然停下,扔掉指尖的烟头,拿鞋底彻底踩灭后才走上前。
似乎怕自己身上的烟草味熏到她,楚意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他眼中的小心翼翼,姚樱看在眼里,压
下心头酸楚,故作轻松地问:“你以前最讨厌别人抽烟。”
楚意像暖阳一样的眸子抬起,不在意耸耸肩:“曾经年少轻狂,消沉过一段日子,就是那时候学会的抽烟喝酒。”
不是姚樱自作多情,是事实就摆在眼前,她叹了叹:“少抽点烟,容易得肺癌。”
明明是关心他,非要用这种语气说话,楚意嘴角忍不住扬了扬:“其实我没烟瘾,就是心烦意乱的时候忍不住抽一根。”
姚樱沉默。
空气一阵安静。
楚意打破了宁静:“我知道我妈找过你,说了一些很难听很伤人自尊的话,所以你想分手我可以理解。阿樱,你答应我,再给我三年时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