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似乎是感应到了。
于?是他逼着?贺戎川逼着?塞拉在这条路上走了一天一夜,终于?看?到尽头。一座小山包堵住了路,山洞开着?个过不去人的小口,周围散落着?不少爆竹的皮。
池奕从贺戎川身上翻下来,过去检查一下,果然?都是出自一人之手。看?来那个卖烟花的是想炸开山洞,结果只炸了一半,可能?就任务失败被弄走了。
这里还有没用过的爆竹,不知道过了这么久还能?不能?点着?,自己身体里还剩一点原本的灵力,说不定能?想办法给它催出来……
“诶,这不就是寻常的巫术阵法么?我的孩子,你我一人一边,取几滴血按在机关上,它认得我族血脉。”
塞拉说完,便和贺戎川一起抹了点血,山口的石头顿时塌陷,露出了山洞。
池奕:……就这?所以为什么要爆竹?
几人进?了洞里,发现整个洞都是由一棵大?树撑起的,它明显比其?它的圣树要高大?,根系深深插入地里,似乎在不可见处连通甚广。
塞拉见到这东西一脸兴奋,迫不及待上前,伸手去探树的灵脉。贺戎川咳了一声?,“可否帮忙问问它,怎样做才能?留下池奕?”
塞拉手心紧贴着?树干的孔洞,渐渐地,她的神情凝重下来。她思索半晌,忽然?道:“小池,你到外面等等。”
池奕愣了愣,自己出去,她和贺戎川说话?这算什么事啊?
他不乐意了,三两步扑进?贺戎川怀里,搂着?人家脖子软软地说:“站了好?久没力气了,要阿川抱我。”
“……你几岁了?”贺戎川扯扯嘴角,无奈地接住他。
他不觉得塞拉能?说出什么不该给池奕听的事。
塞拉一脸严肃,“池奕是方外之人,来此只为扭转命途,正是由于?世间混乱,才能?留他在此。如今诸恶除尽,天下太平,此处再无多余的灵气留下他。他要活在这世上,必须有足够的阳气支撑他的魂魄和灵脉。”
“阳气?”贺戎川眸中?一亮,“听闻我身上有不少阳气?”
塞拉的目光沉下来,缓缓开口:“你身上是有不少,但如何?给他、要多少才够,我仍在探查。我先问你,你为了留下他,肯付出多少代价?”
池奕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不让自己听,他见贺戎川半低着?头,手臂向里拢了拢自己,抿唇思索片刻,话音低低的:“我必须陪着?他。”
这话池奕起初没听懂,仔细品味两遍反应过来。贺戎川的意思是,他得活着?,并且不能?是半死?不活的那种活着?,这样就能?陪着?自己了。至于?其?它的,全都无所谓。
他难免鼻头一酸,又听塞拉抬高话音:“你可想好?了?你耗尽心力挣来的权势地位,你的百年声?名千秋功业,都可以不要?”
贺戎川苦笑,像是在自言自语:“命都没了,要那些做什么。”
虽说塞拉是问着?玩的,可听者有意,池奕眉头紧拧,拽了拽贺戎川的衣袖,“你别?犯傻,真要是代价惨重,我还不如回现代去。”
冰冷目光落在他面上,疏离中?透着?深重的绝望。
见对方是这反应,池奕一下子慌了,硬着?头皮道:“我可不是不在乎你啊,就是因为太在乎了,才不想让你因为我缺胳膊断腿。不然?就算我留下,难道愧疚一辈子么?”
他的身体还很虚弱,这样说了几句就开始喘。贺戎川将他揽得紧了些,缓缓抚着?他的脊背,“我不会再放你走了。别?胡思乱想,累了就睡吧,我护着?你。”
池奕还想再挣扎两句,却发现自己已?经连张开嘴的力气都没了。身体失去了控制,他唯有倒
在贺戎川怀里,眼皮撑不开的同时,逐渐失去意识。
在这个过程中?,他听见塞拉的声?音十分遥远:“问出来了,你身上的阳气可以用,但你必须得……”
晕过去的前一瞬,池奕甚至有种再也?见不到完整的贺戎川了的感觉。
……
这一觉睡了个天荒地老无知无觉,池奕恢复意识时,有些不敢睁开眼。倘若发现自己正躺在现代的出租屋里,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他深吸口气,用了莫大?的勇气分开眼皮,见自己正身处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征怀宫的床上。
池奕心中?大?喜,自己还能?躺在这,证明贺戎川至少还活着?。他正要下床找人,却发现屋里的地上横着?一把出鞘的剑,刃上刮了一层血迹,暗红色铺满地面。
池奕的心骤然?一沉,剑?血迹?这是谁的血?
不祥的预感在他心间升起,他跌下地,失魂落魄地往外跑。门?口杵着?两个小太监,见他来了露出压抑的表情,其?中?一个道:“池公子醒啦?您到屋里稍候,奴才去叫陛下回来。”
池奕睡了太久,蓦地起来只觉得头晕眼花,又听另一人说:“要叫陛下么?不然?还是别?了,等他回来不也?是一样,毕竟陛下现在……”
“他现在怎么了?!受伤了吗?脑子还清醒吗?他……”池奕强撑着?最后一点精神问出这话,而后彻底用尽力气,脚下一软,身体向一旁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