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县侯府,地段一般,占地也不是特别的广。
但是,侯府里除了老侯爷之外,也就是秦诚的一家子了。
宅子虽然不大,胜在家中人口少,倒也住得很宽敞。
李继易也知道,秦诚虽是家中的独子,但是,他的下边有三个妹妹。其中,最小的一个妹妹,和他是嫡亲的同母妹。
秦诚有自己的院子,李继易进去一看,这是一座标准的三进四合院。
院内中央的石桌上,摆满了瓜果和蜜饯,丫头们递上来的绿茶,也是宫里赐下的贡茶。
别的且不说了,单单是宫里赐下的贡茶,就尽显出侯府的底蕴了。
新军之中,大家都是清一色的新式军服。笔直的长裤,方便的军靴,四个荷包的上装,腰扎皮带,做军事动作非常方便。
回家之后,五兄弟都换成了传统的大袖长袍,反而给人种种不适应之感。
五兄弟个个都剃了光头,再想恢复横插玉簪的儒生模样,难于上青天。
最令人感到麻烦的是,家人、亲戚和邻居们的不理解。
在传统观念之中,华夏衣冠,不容改变。穿胡服的,都是蛮夷。
偏偏,新军之中,从协统到列兵,全都是光着脑袋的和尚模样,这就格外的惹眼了。
五兄弟正围坐在石桌旁开玩笑聊天,这时,有婢女来报,老侯爷起身了。
按照大户人家的礼仪,到别人家里去作客,必须要先拜见辈份最高的长辈,以及兄弟的父母双亲。
为了避免兄弟们很尴尬,秦诚很会做人。他故意提前作出了安排,让爷爷和父母一起在晨定省之时露面,一次拜见完长辈即可,免得分两个地方行礼。
在秦诚的引领下,五兄弟一起去了侯府的主院。
很快,没让五兄弟多等,秦老侯爷就传出话来,都进来吧。
长幼有序,李继易年纪最小,也就跟在最后进了主院的正房。
正房之中,秦老侯爷高坐于正中位置,秦城的父母分站于两侧。
老侯爷的跟前,提前摆好了五只跪垫,显然是方便行大礼的。
五兄弟在秦诚的率领下,毕恭毕敬的跪下,给秦老侯爷和秦家父母行了大礼。
原本,秦诚以为,李继易不会跪下行大礼。
但是,李继易却像是没事人一般,和大家一起矮身,一起爬起,没有任何的不同。
“哈哈,俗礼尔。今儿个是初次见面,跪了也就跪了,下次再来见我,许你们只行揖礼。”
秦老侯爷一张嘴,就获得了五兄弟们极大的好感。
老人家,却不拘俗礼的和蔼可亲,越是这样的开明做派,大家也越是尊重他。
“你们都是少年郎,不耐烦听我这种嘴碎的老家伙讲古,都去耍子吧,免得太过拘束了,下次就不敢来了。”秦老侯爷摆了摆手,直接将五兄弟赶出了侯府主院。
秦家老侯爷少有的开明态度,让五兄弟有了宾至如归之感,他们原本紧张的心情,彻底的放松了。
这个时代,登门作客,其实主要是认个门儿,方便彼此间的来往和联系。
若说,秦府有啥特别的玩耍之物,那是几乎没有的。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秦老侯爷已经提前传下话来,让他们就在秦诚的院子里吃酒用膳。
男人们,喝了酒后,勾肩搭背的,酒酣耳热的,许多平时不好说出口的话,也就敢说了。
“老五,改天上你们家去,拜见一下叔父和婶子,可好哇?”老四张清酒量甚浅,还特别喜欢贪杯,舌头都有些大了。
李继易虽然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但是,依然还是觉得很头疼。
尼玛,他爹住在皇宫里,他娘也住在皇宫里,怎么拜见?
不过,此事难归难,却难不倒李继易。他早就禀明了父皇,父皇也给了合理化的安排。
李中易说了,到时候,他顶多把肤色染黑一些,多加几撇胡须,穿成平民的服饰。只要不是特别深究,完全可以蒙混过关。
这么安排,主要是李继易不想太早暴露真实的身份。
俗话说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五兄弟之中,谁是真心,谁又是假意呢?
李中易倒是很支持儿子的做法。
儿子的兄弟们都蒙在鼓里,和知道了儿子就是皇长子,态度怎么可能一样呢?
“等下次放假了,就去我家小聚一下。”李继易谎报的身份是,商人之子。
老四张清,笑着鼓掌叫道:“好,到时候啊,我带着美酒过去,来他个一醉方休。”
用罢午膳后,哥几个就一起出了门,打算去瓦肆里看看大象和老虎。
说句心里话,李继易已经看腻了大象和老虎。
但是,五兄弟之中,除了秦诚也看腻了之外,其余的三个虽然都看过一次大象和老虎了,都还想再去看一次。
于是,五兄弟骑着马,去了桑家瓦子。
桑家瓦子,是帝都内最大的瓦子之一,里边商铺林立,人潮涌动,好不热闹。
马,是肯定骑不进去的。
几兄弟下了马,交给秦府的下人看管,有说有笑的进去了。
李继易正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