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李安国看得出来,李七娘读书太多,读成了书痴,竟然不顾王府闺秀的声誉,完全撕破脸面的要去寻找真爱。
以前,李琼得势的时候,开封府的衙役们,借他们八万个胆子,也不敢半道拦住李安国横挑鼻子竖挑眼。
现在呢,李安国名义上还是京城纨绔之首,实际上,早就是个空架子了。新崛起的纨绔们,已经把李安国排斥出了圈子,根本不带着他玩儿。
社会就是这么的现实,以前一直叫哥哥的小跟班,现在居然有胆子甩脸子给李安国看,叔叔可忍,婶子忍得住么?
李七娘把两手一叹,故意唉声叹气:“唉,我一个妇道人家说了也不算,你和我说这些,有啥用?”
李安国一阵哀嚎,他若是有胆子去和李中易说,还有必要缠着李七娘罗嗦个啥呢?
李中易亲自下厨房,整了几样下酒的小菜,红烧蹄膀,糖醋鱼,焖烩羊肉,猪油渣炒白菘,韭菜炒鸡蛋,草菇鸡汤。
上桌子的时候,李中易亲手替李安国斟满了一杯酒,递到他的手上,笑吟吟的说:“我刚才都安排好了,你且在家里住上五日,然后就去新兵营里报到吧。”
李安国耷拉下脑袋,有气无力的叹道:“妹婿,你真是心恨啊,我能说不去么?”
李中易只当没看见李安国垂头丧气的衰样,轻描淡写的说:“等你的外甥们都长大了,都要进新兵营,一个都不能少。”
得了,李安国只是纨绔一些罢了,又不是大傻瓜,他的身份再高贵,能比得了李中易的亲儿子们?
李七娘抿起红唇,偷偷的笑,心里美滋滋的,男人为了她家的事,如此的花心思,岂能不喜?
李安国在开封的时候,除了祖父李琼之外,谁都不怕,李七娘一直担心滑阳郡王府会出败家子。
现在好了,李家军的新兵营是怎样的一个状态,李七娘即使完全不懂军事,也听说过其中的水深火热。
上次,李七娘陪着李中易去军营里小住了几日。李七娘在马车里看见,新兵们顶着烈日站军姿,姿势稍微有点不标准,就会被老什长叫出来,当众狠狠的打军棍。
挨军棍也就罢了,若是敢哭喊,必定加倍的挨揍。揍完了,接着去站军姿,别提有多变态了!
新兵训练满三个月,合格者会被正式分发到各营各队,按照一名老兵带一名新兵的原则,接受正式战斗技能训练。
新兵训练不合格者,会被直接的贬入辅兵的行列,李七娘至今清晰的记得男人的调侃: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干的比牛多,这就是辅兵们的日常。
满桌子的美味佳肴,李安国却仿佛咬破了苦胆一般,嘴苦心更苦。
早知道有今日,又何必自投罗网呢,真他nn的贱!
李中易在厨下烟熏火燎的忙活了一个多时辰,他其实也没啥胃口,只是,李七娘的食欲却极好。
一直被嫌弃油腻太大的红烧蹄膀,李七娘竟然一口气啃了两只,远远超过了她的饭量极限,可见胃口之好?
三个人一起吃饭,竟是各有千秋。李中易喝光了两瓶女儿红,却没怎么吃菜。李七娘史无前例的吃撑了,小肚子涨得难受,含着泪花子,小口小口的喝山楂水。
原本做梦要当开封第一纨绔的李安国,几乎没怎么动筷子,时不时的哀叹几声,想唤醒李中易的同情心。
可是,李中易只当西花厅里就没李安国这么个大活人一般,他捧起茶盏,慢条斯理的品茶,嘴里直酒气。
饭后溜弯的时候,李七娘挽住李中易的左臂,笑嘻嘻的说:“咎郎,真有你的,咱们家的小霸王,就靠你来掰正了。”
李中易哑然一笑,说:“我理他作甚?扔进新兵营里去,自有善心人会好好的招待他的。”
“嘻嘻,贼汉子,奴怎么看上了你这么个坏家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