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和黄景胜,那可是李中易烧过香头,正式拜过把子的,比亲兄弟还要亲近,铁杆中的铁杆兄弟。
所以,朝中的军务方面出现巨大的变化,王大虎亲自赶了过来,以免耽误了大事。
“兄长,我还是那句老话,泰山不崩,咱们就不能有任何妄动之举。”李中易把玩着手里的盏盖,笑眯眯的接着说,“谁先着急,谁必定会倒大霉的,咱们啊,以不变应万变。”
王大虎点着头,露出憨厚的笑容,说:“成,这些大事你做主,我和老黄听吩咐也就是了。”
谈完了最大的大事,王大虎接着详细介绍了京内这几日的朝局变化,“韩通开始对赵家老二发力了……符皇后昨日心情很不好,摔了一只玉瓶……范相公家里突然死了一个小妾,夜里悄悄的拖去乱坟冈,偷偷的埋了……”
李中易听得津津有味,很多在外人看来的小事,其实隐藏着惊人的内幕。
比如说,符皇后为啥心情不好呢?要知道,这位前任贵妃娘娘,现任国母,一向以贤淑温和的一面示人呢。
王大虎和李中易深谈了很久了,深夜时分,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第二日,李中易在高嵩的陪同下,沿着北上的官道,走了两个多时辰,他们具体谈了些什么,除了李云潇之外,就竹儿小娘子都不知内情。
离封丘县境之后,李中易吩咐下去,加快了去大名府的赶路速度。
京师那边有变,李中易就越要远离是非之地,以免再次惹来柴荣猜忌的视线。
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一路穿州过县,十日后,便赶到了与大名府辖境接壤的相州汤阴县。
李中易在临时行辕安置好之后,就听门外有人通禀:“回爷的话,魏王派人来了。”
李云潇接了李中易的暗示,便走到门边,小声问自己的手下:“来者何人?”
“递来的是魏王本人的名帖,来人自称是符王爷的外甥。”门子的回答令李云潇不由暗暗点头,这位符王爷倒还算会做人。
李中易也听清楚了门子的回答,他摸着下巴,心想,相州不属于大名府管辖,符彦卿手下的文武官员,自是不敢越过州界。
嗯,如果来者真是符彦卿的亲外甥,那么,礼节上的面子,倒是给得挺足。
符彦卿是当今天子的两任岳丈,两位皇后娘娘的亲爹,当今皇太子的外祖父,还是大大周朝历史上,生而封亲王的第一人。
通俗点说,符彦卿这个重国魏王,可比李琼那个杂牌子的所谓开平郡王,尊贵得多!
按照朝廷的规矩,战国时期的七国,韩、赵、魏、楚、燕、齐,外加秦的封号,已是亲王的最高等级。
只是,由于秦灭六国的原因,一统山河的敏感因素,让朝廷存有忌讳,从未授予给任何人。
其下,则有一些杂牌王的封号,比如说,汝阳王、安阳王、河间王。这一类次等王爷,由于柴荣比较收敛,并未封给他的柴家兄弟们。
就连柴荣的生父,洛阳一霸——柴守礼,也不过只是封了个侯罢了,论及爵位,比李中易这个郡公,还要低几级。
爵位这种东西,其实也就是个虚名罢了。柴守礼不过是个小侯罢了,却有胆子在洛阳当街杀人。
乌台内的言官清流们,没人敢去捅这个马蜂窝,一直装傻充楞,没人敢上奏章弹劾柴守礼。
别看李中易是响当当的郡公,他若敢当街杀人,早就被御史们的口水,给淹死了。
“嗯,请来人至西花厅一叙。”既然符彦卿表面功夫做得很棒,李中易本着礼尚往来的原则,自然也要赏一些面子。
李中易缓步踱进西花厅,高居于首座之上,低眉品茶。
等符家的外甥渐渐走近之后,李中易不经意的赫然发现,来人的相貌竟和符茵茵,有八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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