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先走了。”李中易见那郎中正眼巴巴地望着他,煞是可怜,心头一软,就叮嘱郭怀,“你这种病症,也是运气好,遇见了我,一般人治不好的。”
这郭怀还真有几分聪明劲,他马上就说:“上官放心,下官不会为难这郎中。”
李中易转身要走,郭怀赶紧抱拳问他:“敢问上官尊讳……”
“相逢即是有缘。”李中易扔下这句话,掉头就走,在黄景胜等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医馆。
让李中易没想到的是,郭怀因为心存感激,居然让人在暗中缀在他们的身后,并且亲眼看见他们进了帅府的后门。
“什么?救护营?”孟仁毅听了李中易的想法,觉得很新鲜。他也算是多年带兵的高级将领,却从没有听说过救护营的名目。
李中易笑道:“打仗总是要受伤或是死人的,如果,能够把受了轻伤的士卒及时的救下来,再上战场时,就是见过血的老兵了。”
经李中易这么一解释,孟仁毅听懂了,他一边提笔批公文,一边问李中易:“说吧,你要什么?”
“布料,大量的布料,还有酒……大锅……可以见阳光的空地……”李中易一口气提了许多物资的要求。
孟仁毅心想,这河池县城是整个秦州和凤州的辎重大营,这么些年以来,积攒了足够前方将士使用五年以上的辎重和军器,也不怕李中易拿去折腾和浪费。
“好吧,都给你,都给你,行了吧?”孟仁毅想了想,又说,“我再调两个‘都’给你,由你随便调遣。怎么样,够兄弟吧?”
两个都就是200人,再加上黄景胜手下的五十个武侯,这数字好象不怎么吉利啊?
李中易花了两天的时间,在靠近北门的地方,选了一个空置的军器仓库,在此竖起了“救护营”的大旗。
军器仓库占地很广,不仅门窗齐全,而且非常通风,这就是现成的病号房了。
李中易省了不少事,直接在仓库的地面,铺上木板,就可以当床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烧热水的大锅,足够的柴火,大批备用的麻布,甚至还有一些丝绸,都被源源不断的送到了救护营内。
又过了两天,孟仁毅安排的两个都,到了救护营。
当黄景胜领着都头、副都头以及火长来拜见上官的时候,李中易惊讶的发现,这群人里居然有两个熟人:副都头郭怀,火长伍佰。
“呵呵,郭副都头,这个世界可真小啊。”李中易笑着和他们开玩笑。
郭怀躬身说:“能够到您的麾下听用,乃是郭怀求之不得的荣幸。下官是个粗人,就一句话,只要您的命令,哪怕是赴汤蹈火,也绝不眨一下眼睛。”
“你们的都头呢?”李中易发觉,郭怀的这个都,居然没有都头。
郭怀神色黯然地说:“我们的杨都头,在山里抓周国奸细的时候,不幸中了暗箭。”
“哦,抓奸细?”李中易不由皱紧了眉头。
就算是不懂古代的作战,李中易心里也明白,如果后周的奸细居然跑到了秦、凤两州的后方来刺探情报,可想而知,河池这个辎重大大营,很有可能已经被纳入到敌人进攻的目标范围之内。
打仗打的就是后勤!
当年,统帅河北雄兵的袁绍,被曹操偷袭乌巢成功,军粮全部被烧光了,才导致官渡之败,从此一蹶不振。
“李公,在咱们河池附近的山里,周军的探子活动得非常厉害。”郭怀解释说,“这些探子一般伪装成商人,货物里面,很可能夹带着硬驽,我们杨都头就是一时不慎,被隐藏在树后的奸细给射死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周军的奸细?”李中易好奇地问郭怀。
郭怀摸了摸脑袋,说:“周军就要打过来了,有哪个正常的商人,还会选择北上?”
李中易大觉有理,是啊,前边有战乱,正经的商人,谁会主动找死,往火坑里跳?
两个都的官兵驻扎进了救护营之后,李中易慢慢地了解到,这些官兵其实都是雄武镇的老战兵,这些年颇见过一些血光。
蜀国的存亡和李中易没多大关系,不过,既然周军已经盯上了河池,这就在无形之中威胁到了李中易的人身安全。
保命事大,李中易马不停蹄地去找孟仁毅,建议整个河池地区,全面戒严。
“不至于吧?”孟仁毅不以为然地说,“据前方的军报,东路周军的前锋是赵匡胤,现在刚出凤祥府(今宝鸡市),距离咱们河池还远得很”
李中易摇着头说:“在县城北边的山里,周军的奸细已经发现了不少……”他把郭怀告诉他的实情,一股脑地全都告诉了孟仁毅。
末了,李中易分析说:“咱们是后军,前线的战况如何,咱们鞭长莫及。不过,河池的安危,却关系到了你我的性命,千万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