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抓我?有逮捕令吗?”男子叫嚷起来,粗嘎地呼吸。
女子单手按住他的命脉,另一只手从腰间扯下一个荷包,以唇咬开,取出里面金灿灿的腰牌,扔在桌面上,语气冷疏不近人情,“大理寺关婉韵,奉命捉拿马贼程林阙,可是本人?”
“不是!”
“是与不是,跟我回衙门一趟就知。”
关婉韵......!
冯姬掩在衣袖中的手倏然攥紧,他本姓关,扬州人氏,家道中落又遭匪乱,与相依为命的五岁妹妹走散,而他的妹妹就叫关婉韵。
就不知是同音还是同字。
见女子要带着马贼离开,冯姬疾步上前,拦住了他们,眼中刮过一丝不自在,“敢问捕快,你的名字是哪几个字?”
关婉韵冷瞥一眼,目光徒然定住,随即垂下,扣着马贼往外走,“婉约的婉,音韵的韵。”
走出几步,她停了一下,未回头道:“祖籍扬州。”
说罢,没再停留,留下一抹飒爽背影。
冯姬呆呆地站在门前,直到感受到一只温软的小手握住了他才低下头,看向仰头眨巴大眼睛的小公主,扯了扯唇角,“店里有些乱,咱们换一家。”
大宝儿乖乖跟他离开,当走在无人的小巷时,脆声问道:“大伴,你认识那个人?”
冯姬叹口气,望着静静的长巷,“嗯,小奴认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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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天牢内,惨叫声连连。
狱卒正在给马贼用刑,“你的同伙现藏匿在何处,招不招?”
马贼口吐鲜血,诶呀呀个不停,最终挨不住鞭打,哭求道:“招,小的招!”
牢房外,关婉韵抱臂静静听着,心里默记下了其余马贼的窝点和几名头目的特征。
不远处的牢房内,蓬头垢面的陈依暮大叫道:“喂,你过来。”
关婉韵转眸,上下打量他,语调冷淡,“有事?”
陈依暮指了指自己身上破旧的囚衣,“太脏了,给爷换一件,再打盆水来,爷要擦擦脸和身子。”
怎么说也是皇室的人,换作其他初来乍到的捕快,可能就顺着他的意思去办了,可关婉韵像是油盐不进,冷冰冰道:“哦,那你就脏着吧,本来也不干净。”
“?”
陈依暮哪里会想到,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能说出这么噎人的话,他撼了撼牢房的木柱,凶狠道:“狗娘养的,你过来!”
原本,关婉韵只是淡淡睨着他,可在听见那句“狗娘养的”后,上挑的眉眼一凛,拔开陌刀掷了过去。
“砰”的一声响,陌刀插在了牢房的木柱上,正对陈依暮的脸。
刀刃泛着寒光,在木柱上来回颤动。
被冷不丁吓到,陈依暮下意识退后,还被草垛绊了一脚,跌倒在地。
反应过来时,恼羞成怒地叫骂道:“敢刺杀皇族,你活得不耐烦了??”
关婉韵走过去,拔下陌刀,插回刀鞘,“再废话,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
陈依暮嗤一声,脑袋里反复回想着大理寺衙门中的人员配置,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个厉害的小丫头。
“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
“我动你,你能找谁哭诉去?天子?”
陈依暮又是一噎,是啊,如今就算被狱卒欺负,也没人会为他撑腰,何况眼前这个母夜叉还是大理寺的官员。
倏尔,对面牢房传来一道轻笑声,透着看好戏的嘲弄味儿。
陈依暮瞪向对面的陈斯年,红了一张脏兮兮的脸,“你笑什么?”
相比陈依暮的蓬头垢面,陈斯年算是衣冠整洁,天子在吃穿用度上没有亏待他,却一直没有放他出去的意思,也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陈斯年也懒得想,每日浑浑噩噩过活,今儿算总看见点乐子。
曾经牛气哄哄的前太子,被一个名不转经传的小丫头怼得屁都不敢放,属实讽刺。
妖冶的男子笑起来,如带刺的蔓藤上生出一朵诡异绝美的花,令人望而生畏又忍不住欣赏。
牢狱中的囚犯齐齐看过去,心思各异。
关婉韵也看了过去,与那双黑瞳交汇了视线。
陈斯年同样看向她,嘴角带笑,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调调:“大理寺的人可不能吹牛,赶快割了他的舌,让我感受一下你们的信用。”
哪知,关婉韵连他一起怼了:“我为何要向一个恶徒展示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