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惨白,像是惧怕到了一定份儿身体的本能反应。
太皇太后缄默,细细揣度她的想法,若真是因为惧怕掉脑袋而临时改意,也情有可原,毕竟陛下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一旦发怒,杀掉一个宫婢如捏死一只蚂蚁。
罢了,是自己心急了,殊丽一直听话乖顺,胆子不大,也是为难她了。
“你退下吧,若陛下问起,就说是哀家强迫你的。”
殊丽垂目,擦去泪水,福身道:“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陛下还能杀了自己的皇祖母?”
“诺......”
殊丽站起身,弯腰行礼,可转身之际,就冷了眸子,太皇太后对她有恩不假,但也没到非要为之卖命的地步,命是她自己的,别人说的不算。
回到燕寝,她如没事人一样服侍陈述白更衣,眉眼比寻常淡了两分。
陈述白低头看她,在她双手搭在裤沿上时,还是叫了停,“舞跳得不怎么样,老祖宗还真敢让你登台献丑。”
殊丽抬眸,目光与那双深邃潋滟的眸子相碰,带了一点儿委屈道:“奴婢尽力了。”
她没有辩解,摆明了是不情愿的。
陈述白知道太皇太后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想要他尽快接纳女色,充盈后宫,便不想去追究这件事,不过......
他忽然掐住殊丽的下巴,略往上抬,迫使她扬起头,“朕身边不留他人眼线,你要想好立场,左右不定会让你很快丧命。”
殊丽琢磨着他话里的意思,又一次察觉到他对她的纵容,不禁更为疑惑,不过眼下,她总要表明些什么以消除他的顾忌,“奴婢是陛下的人,一直都是。”
女子依顺乖巧,带着讨好和示弱,美目盈满水汽,让人凭生怜惜。
陈述白抚上她纤细的脖子,收紧虎口,虎口下的“生命”脆弱如瓷,稍一用力,就会支离破碎,“殊丽。”
感觉呼吸变得困难,殊丽攥紧裙摆,有气无力地回应着:“奴婢在。”
“要记着自己的立场,你是朕的人,不得有二心。”
被扼住脖子,殊丽看着眼前这张如珩如瑰的脸,嘴上说着最恭维的话:“陛下是曦光,奴婢愿向光而生。”
陈述白眼底带笑,笑意幽暗,他指腹向上,以虎口托起她的颌骨,两指掐住她的面颊,迫使她微张红唇,露出整齐洁白的贝齿,“记住你今日的誓言,朕不会给人一而再再而三犯浑的机会。”
殊丽靠在屏折上喘起粗气,胸口起伏不定,袒领旁的小痣映入男人的眼眸。
似意识集中在那颗妖冶的痣上,扼住殊丽脖子的手竟不由自主地摩挲起来,摩挲在殊丽如瓷的皮肤上。
殊丽激灵一下,感受到他指腹上的粗粝,天子虽文雅,却是实打实地上过沙场,吃过苦、受过伤,指腹留下老茧很正常。
陈述白反应过来时,发觉自己在抚触殊丽的肌肤,一时怔然,却没有收回手。
指腹下的触感难以言语,像羊脂玉一样,越抚越滑。
殊丽抠紧掌心,竭力让自己表现得亲近于他,适才表明了立场,说自己是他的人,不能这么快打脸,惹他不快。
可脖颈痒痒的,像是有人在故意挠痒痒。
她咬住下唇,不让自己溢出笑,可牙齿在不受控制地打颤,嗓眼发出一道柔媚入骨的“唔”声。
细细软软,令人浮想。
陈述白敛起凤眸,抬高她的下巴,“你叫什么?”
问话时,嗓音染上了沙哑。
殊丽白净的脸蛋红个通透,她哪里叫了,明明是受不住痒痒发出的颤音,“太、太痒了,陛下。”
这么敏.感?
陈述白盯着她微启的红唇,看见下唇上留有一排整齐的牙印,是她自己咬的,还留有一层晶莹的水光,在昏暗的灯火下尤为诱魅。
他喉结滚动,移开眼,感觉有什么在逐步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