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左边这是什么？”
楚翰澜不敢相信自己在孩子眼中竟是这么个怪物模样，不死心问了问。
咻咻瞅了眼那他所指位置，理所当然地说：“是爸爸呀！”
楚翰澜抽抽嘴角，彻底心碎。
不想再问下去，楚翰澜郁闷地吐出一口浊气，换了话题，“我们现在去找你妈妈好吗？”
咻咻眼睛一亮，小脑袋点了点，“找妈妈！”
想到如今女儿在自己身边，以后与季思韵见面机会必不会少，两人重归于好也不过是时间问题，楚翰澜心里好受了些。
咻咻姥姥已经连夜转来了京市医院，虽然已经从昏迷中清醒，但仍需要卧床休养一段时间。
楚翰澜带着咻咻到达病房外时候，季思韵正在给咻咻姥姥按摩身体。
“妈妈！”
咻咻小奶音传来，让季思韵迫不及待地回了头。
女儿自出生就一直跟在她身边，这次虽然只离开了一天时间，但季思韵还是很不习惯，一直挂念着。
如今见到咻咻，心里紧绷弦总算松下。
她走过去蹲在咻咻跟前，笑着问她，“咻咻来啦，想妈妈了吗？”
咻咻点了点脑袋，又伸着手求抱抱，“咻咻好想妈妈呀。”
两人母女情深，像是完全忘了自己存在，跟在身后楚翰澜有些尴尬地捂唇清咳了声。
无奈季思韵丝毫没有要理他意思，兀自将咻咻抱起来，走到病床前，对老人说：“妈，咻咻来了。”
老人挂着点滴，虽然看上去还是一副病容，但在看到自己外孙女后，苍白面上多了几分笑意，缓缓开口，“咻咻，这两天有没有乖？”
咻咻重重点头，“咻咻很乖！”
听到咻咻开口说话，老人嘴唇颤动，眼角浸出了泪珠，“我们咻咻，可以说话了啊。”
咻咻突然想起了前一天季思韵吩咐话，软哒哒地开口，“姥姥，咻咻爱你，你要快点好起来。”
老人欣慰地笑，“好，姥姥一定快点好起来，然后给咻咻炸丸子吃。”
何庭拿着买好果篮走进来，将东西递给楚翰澜，“楚总。”
楚翰澜拿着果篮走到病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老人就皱起眉，“你来干什么。”
显而易见不待见。
季思韵看了眼面色微滞楚翰澜，出言解释，“妈，他带咻咻过来。”
老人这才不再多说什么，移开眼，不愿多看意思。
大人们之间气氛怪异，只有咻咻没心没肺，完全没有感受到有什么不对，她拿起自己大作，想要展示给所有人瞧，“妈妈，姥姥，这是咻咻在幼儿园画画。”
声音里难掩几分骄傲。
幼儿园？
季思韵怔了下，她不会觉得楚翰澜还会不远千里地将咻咻送回原来幼儿园去，所以答案只有一个，他瞒着自己给咻咻办了转学。
强忍着心里几分恼怒，季思韵侧身看向楚翰澜，不想在病房里同他争执，“你出来一下。”
咻咻扭头看向季思韵，有些疑惑，妈妈怎么不看她画呢？
老人抬起手轻抚了下咻咻脑袋，转移了她注意，“咻咻把画儿给姥姥看看。”
终于有人要鉴赏自己大作咻咻高兴起来，欢快地将画交给了姥姥。
咻咻伸出小胖指头，指着画里人物介绍，“这是妈妈，这是咻咻，这是爸爸！”
老人视线落在那黑乎乎一团上，眼里笑意又多了几分，“嗯，咻咻画得棒极了。”
爸爸形象刻画得特别深刻。
咻咻抬了抬小下巴，可骄傲了。
她是最棒崽！
*
楼梯拐角处，季思韵沉着脸，“你给咻咻办转学了？”
听出她话里责怪意思，楚翰澜轻拧了眉，“对，怎么了？”
还怎么了？
季思韵压抑火气一下子蹭出来，“这么大事情你居然不和我说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做这个决定啊！”
她话让楚翰澜额角青筋都跳了跳，隐忍地反问：“有什么资格？咻咻是我女儿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季思韵垂在身侧手蓦地紧握成拳，“可她也是我女儿，你凭什么擅自决定她事情。”
眼见两人之间气氛越来越僵持，楚翰澜深吸一口气缓了些脾气，“难道要咻咻继续留在那个幼儿园吗？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见到咻咻时候她正在被人欺负？”
季思韵愣住，“……怎么会？”
见她果然不知道，楚翰澜走近了些，沉下声音，“所以我不会让自己女儿继续呆在那种小地方受委屈，这就是我给咻咻办转学原因，明白了吗？”
季思韵退后了些，避开楚翰澜身上那无形却压迫气息，“但是你不该不告诉我，无论如何你都应该先知会我一声。”
“……”这次换楚翰澜无言。
无可否认，他确是想让事情已成定局后再让季思韵知道，他担心季思韵会拒绝，会不愿意让女儿继续跟在自己身边。
“你总是这样，”季思韵失望至极地摇摇头，“总是这样独断专行，将什么事情都掌控在自己手里，楚翰澜，这么多年了，你一点儿都没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