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碗橱也用不着……但看起来还是不够。”
他伸手状似关心地拍了拍佩特罗沙的背部:“你怎么啦?你咳得好厉害,可是我们没有药,多喝点热水吧。”
那锅水煮大列巴已经变成了一锅可疑的糊糊,理查凑上去闻了闻,什么气味都没有,于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佩特罗沙,一脸的关心和信赖。
被一个孩子用这样眼神看着的佩特罗沙沉默了两秒,拿着勺子舀起了一勺糊糊,轻轻吹了两下,送进了嘴里。
没有任何的味道,连咸味都极其缺乏,但对于一个几天没有进食还在雪地里冻了很久的人来说,里面包含的热量就已经足够抚慰他冰冷蜷缩的胃了。
尽管胃还在疯狂叫嚣着不够,但佩特罗沙就像是没有知觉一样,随意地吃了两勺,将勺子递给了眼巴巴看着他的理查。
小孩笨拙地握着勺子,用和他差不多的姿势舀起一勺糊糊,呼呼吹了两下塞进嘴里。
“唔……好难吃。”
他低声嘟囔着抱怨。
看来他哥哥是真的把他照顾得很好。
这段时间里,所有革命军占领区的贵族大地主的庄园都被抄没了,昔日的老爷夫人们被赶牛羊一样赶进了农奴居住的窝棚,富丽舒适的庄园则被动作最快的起义军占领,这些由流浪者、混混、逃犯组成的队伍跟在革命军后面捡拾残羹剩饭,在有组织的革命军撤离后,庄园就变成了他们的乐土。
为了能从庄园里获取一点食物和本就属于自己的衣服,这些贵人们需要付出私藏的珠宝,一块干瘪的面包等于一颗钻石或一块黄金,而一件衣服则更加昂贵。
看守们沉迷于观赏这些昔日高高在上的老爷们恳求他们的样子,等所有财富油水都搜刮完了,就轮到女眷们付出代价了。
而他们之后还会被送往莫斯科领取一百卢布的赏金,起义军的渣滓们在金钱这一方面算账倒是算的很清楚。
在这天之前,佩特罗沙一家已经将全部的珠宝都给了看守换取食物,要不是他还能趁着宴会的机会偷取一点面包回来,他们早就已经断粮了。
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他推测其他家庭也是差不多的情况,而理查还能自然地抱怨糊糊不好吃,可见他的哥哥将弟弟照顾得实在不错。
但那又怎么样呢,他的哥哥不在,失去庇护的雏鸟很快就会死在西伯利亚的风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