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办法。只能想着,试一试,或许能气走他——现在果然气走了!”
“不然,这么一个捉摸不透的家伙在身边,看着咱们,多危险哪。”
楚俏讷讷地说。
他试图用这种解释,把自己拿牧尤当工具人的行为合理化一点,但牧尤默然地听完,也没有说一句话。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许久,才听少年惜字如金地问出一句。
“我也不知道。”楚俏垂下眼去。
在这里留着,出不去,迟早是死。等同于缓慢地自杀。
但是为了出去那个什么修,两个人都不好意思踏出那一步。
“且走且看吧。”
看出楚俏的艰难和不好意思,牧尤低声说。
大概因为启动阵法的人是牧尤,在入阵过程中,他比楚俏受的伤更多。在刚苏醒过来的那段时间,几乎是不太能有行动的能力。
在庙里休养了两天,两个人才开始分头行动。去周围打探情况。
只是打探了结果也较为不如人意。
“你今天有什么进展么?”
晚上在庙里碰头的时候,牧尤问楚俏:“可有存在灵力的地方?”
楚俏摇了摇头,沮丧且哀伤地低声道:“没有。”
修士是要靠灵力滋养的。比起普通人担心的食水耗尽,灵力存续更是修士存亡的命脉。如果在他们修为干涸、耗尽之前,一直找不到存在灵力的地方,那就是不是破不了阵这么简单。
是直接的,真正的死期降临之时。
二人都心知肚明这一点。
但也许是为了避免加重楚俏的焦虑,牧尤没说话。
“明天接着找罢。”他只道。
“但是我们要是一直找不到怎么办?”
楚俏禁不住问:“一直找不到我们就会困在这里。也许能等别人来救可他们能不能破阵终究是个未知数。我们不一定能等来援军。”
二人双双地沉默下去。
等不来援军,只有靠自己出去。
靠自己出去,就只有——
“如果我们俩修了,出去我也不会告诉别人。”
不期然地,楚俏忽然说。
牧尤一怔。他们已经好几天都默契地没有谈起这个话题了。牧尤以为是楚俏不愿意。
此时听楚俏重新提起,以为是楚俏心思松动,不得不考虑寻常的出情浓阵法的途径。
只是,楚俏终究是长风派的掌门子弟。在阵法内,遭到暗算,靠双修的方式才出去。定然算不得什么光彩的事。
或许是楚俏面皮薄,担心以后的颜面问题,所以才这样说。
牧尤是这样觉得的。于是他也自然而然地准备道:
“我也不会说出——”
但是一个“去”字还没说出口,刚到嘴边。就听楚俏接着说道:
“——即便你活儿不好,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第一次,生疏一些,总是难免。”
牧尤:“”
牧尤不想说话了。
原来楚俏是在安慰他呢。
“师兄吃烤鸽吧。”
少年干巴巴地翻动了一下从树林里打来的,鲜香四溢的小鸽。说。
乳鸽上的油脂都被烤出来,滴落在火堆里。看起来很香。
他想话题就此转开,终止这次谈话。
“你吃吧。”
然而楚俏摇摇头,轻声地说:“你受伤了,而且,我也不需要那么有劲儿。我饭量本身就很小。”
抛弃颜面地双修,还是等死。这终究是个问题。
楚俏本以为自己还可以有相当的一段时间,考虑这一世纪难题。却不想到,马上就发生了让事情直转而下的催化剂——
第三天,牧尤病了。
不知道是入阵来受的伤恶化,还是夜里把衣服给出楚俏,染了风寒。
但事情结果的导向都是同一个:少年一早起来时,脸色苍白的可怕。
在这个本来就只有两个人的阵里,楚俏唯一的同伴骤然虚弱了下去。
如果牧尤的病没有好起来,当只剩下楚俏一个人在这个阵里时,即便楚俏想双修,也找不到双的对象了。
他们不得不更加快做出决定。
楚俏看向牧尤的眼神,痛苦、纠结、又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