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小红的女公关生涯并不长久,也无什么职业发展前途。
她实在不懂得怎么讨人欢心,惹人喜爱,说些温言软语哄人愉快。因此,在无性命之忧的情况下,东山小红做得马马虎虎,偶尔能陪客人喝上一杯,没提高多少酒水销量。
她感觉店长的眼神越来越嫌弃,都想主动踢她出门了。若不是她足够廉价,听话,勤快,还能兼职保洁工作,店长也不会留下她这两个月的时间继续学习。
东山小红摸了摸改成披散的发型,不知道自己该为此担忧还是松一口气。
平心而论,东山小红的容貌还是不错的,脸上的泪痣和美人痣也是加分项。只是她一直都表现出神经衰弱的感觉,受不了太大的压力,那畏畏缩缩的样子让人难以喜欢。
在这个弱肉强食,金钱至上的地方,太好欺负的话,可是很难过下去的。
虽然歌舞伎町的人流通变化得很快,改头换面的也不在少数,实在难以统计,但这里也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界。东山小红进入夜总会不过一个多月,就已经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日本多数家庭的亲缘关系都很淡薄,而像东山小红这样缺少家人关爱的更是不在少数。
对于牛郎来说,最好攻略的类型就是缺爱的人。为此,他们努力钻研着甜言蜜语,诉说着热情告白,以爱为名,来捆绑那些想要在情感上填补空白的人。
富婆再多也还是不够分的。牛郎店的生意,其实很大一部分还是靠同为歌舞伎町从业者的女公关们支撑起来的。
女人啊,有时候就是容易被情感所操控。只要多“枕”上几回,那些本就因为人生不幸而沦落到底层的女性,就会轻易将身心都交付出来,把生意当成感情来谈。
东山小红被盯上是迟早的事情。她闯入这里,就像是一只可怜的兔子闯入了肉食动物的休息区。只不过,在那些旁观者们下手之前,有一个料想不到的意外打破了这里的平静。
2月初的时候,街上的巡警突然加多了人手,巡逻的频率也更高了,就像是政策收紧,放出了什么整顿的风声一般。
“情人节都还没到,今年是怎么了?”
“又没有举办重大的赛事,总不能是为了奥运会吧?”
歌舞伎町的男男女女们抱怨着,最近情人旅馆的生意着实不太好做。
紧接着,便有内部消息传了出来。东京都内出现了三桩抛尸案,据说受害者都是年轻的单身女子,又说犯人可能盯上了在红灯区工作的女性。
“真可怕呀。”女公关们感慨了一阵,转眼又纷纷忘在了脑后。
倒不是她们不惜命,但歌舞伎町本就与黑道势力纠缠不清。在这里做生意的,哪个不是有点灰色背景。习以为常的事务让他们对这种突发事件缺少敏感度,有空考虑这种小概率事件,倒不如考虑怎么哄客人给自己送铂金包。
而东山小红没有想到,自己在这里不过才刚刚打了两个月工,就会遇到人家待两年都不一定会碰上的倒霉事情。
2月14日,火曜日,凌晨2点48分。
东山小红按照惯例打扫完了店里,就急匆匆地要赶回家去。
原本按照任务要求,她和暴力恶魔分开卧底,想办法进入不同的组织。但是玛奇玛在知道他们意外相逢的那一天后,突然不再强调潜入搜查要遵守的规矩,而是让他们表现得自然一点,就像一对刚刚认识的陌生人。
所以,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店里有几人逐渐知道了,在东山小红的身边,最近似乎出现了一个和她关系不错的年轻男人。
可能是她的朋友,也可能是她的“朋友”。只是,小红对自己的秘密保护得特别好,大家在闲聊过几句话之后,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今天是情人节,有对象的人自然是度过了浪漫的一夜;而那些单身却渴望有一番经历的男女们,也有来这里为发泄不出的孤独感找出路,用金钱换取一场限定的欢愉。
东山小红今天也没有什么生意,本本分分地完成着自己的气氛组工作。店长失望地叹了口气,挥手让她营业结束后去打扫卫生。
而在前一天,她和新认识却莫名合拍的朋友西川阳太约好了,要一起去分享本周上新的情人节限定巧克力冰淇淋。
今天,店里是提早一小时结束营业的。只是情况特殊,刚到点便离开的人有许多。店里实在太缺人了,所以东山小红不得不迟一点下班。
她背上包和酒保打完招呼,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一想到本就忙碌的西川阳太正在浪费时间等自己,东山小红便觉得心里一阵愧疚,脚步越发急切。
她走出十多分钟后,脚下一转,难得大胆地放弃走惯常的那条路,而是改为穿梭小道。
这里的路更窄,低矮的房子挤在一起,在灯光下掩藏着修补不好的坑洞,不熟悉路的人很容易会被绊一跤。
东山小红走得很急,没留意脚下,突然间“啊”的一声跌在了低矮的台阶上。
她连忙爬起来,扶着墙走了两步,忍住了疼,在那边直吸气。
日本的女性在抵抗严寒方面,似乎总有一种不可屈服的强大意志。为了好看,大部分人都选择高上平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