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些恍惚,好像直接深入娱乐圈,和这些贴得无比近的日子,只是她的一场幻觉而已。
坐在陈安梨旁边的女人也坐不住了,在微博里顺着把瞿清的照片翻了个遍,下了定论:“这女的眼睛鼻子肯定是整过了,脸也肯定削了,你们看这个比例啊……胸也是假的吧。一般人瘦肯定瘦胸啊。这摆明是蓄意勾引。”
她嫌弃地啧啧两声,忽然听到陈安梨在一旁淡淡地开了口:“是真的。”
百年难得一见闷葫芦主动发言,一桌人的目光唰地看了过来。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刘美施一脸难以理解地问她:“你见过?”
陈安梨有些头疼。暗暗腹诽:不仅见过,她还被拉着摸过。
略微后悔替瞿清说话。下意识地就开了口。这要是告诉瞿清,她肯定又是高兴得不得了:“说我整的就整的呗。这说明我肤白貌美腰细大长腿啊。夸我呢。”
张茉敲了敲桌子,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脸晃悟地看着陈安梨:“哦!我记得安梨上一份工作也是明星经纪人吧?你知道什么内幕分享一下?”
其他人一听也想起这么回事。
陈安梨一开始进公司的时候被八卦过几次,后来看她总是笑笑的话不多,什么也问不出来,实在无趣,大家也就不再和她提这事。
以前当明星经纪人,公司生怕她们抢女艺人风头或者和男艺人传绯闻,几乎要求她们素颜常服,换言之,就是怎么丑怎么平庸利落怎么来。
辞职以后,陈安梨决心改变。刚好新公司对着装有要求,所以她头发烫卷了一些,总穿一身OL套装,黑色高跟鞋,化一点淡妆,不笑的时候就是生人勿近的模样。
“哎,”旁边另一个人看着向来高冷的陈安梨难得加入话题,插嘴道,“安梨以前是带的哪个艺人来的?怎么没跟这女的一样啊,你条件可比她好多了,努努力也能嫁给大明星啊。”
揶揄略带发酸的语气。陈安梨不动声色的听,内心的后悔尤甚。
还没想好怎么不得罪人的把这件事含混过去,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刚好响了起来。
陈安梨瞥一眼亮起来的屏幕上显示“清清”二字,如释重负地站起来,说句抱歉,去一旁的窗边接电话。
瞿清的电话打来的及时,陈安梨几乎是带着感激之情接起来的。她刚“喂”了一声,那边噼里啪啦的抱怨声就起来了。
“我要气死了气死了气死了,”瞿清连说三下,“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病?明明只是说拍个照而已,怎么就能突然求婚了?还发微博。这让我怎么回国去?不被他粉丝踩成肉酱才怪。”
末了,怕脱离圈子已久的陈安梨不了解情况,瞿清试探着问:“安安,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事吧?”
陆屿修突然离开以及失去联系的事他们都知道。陈安梨有意避开他的一切消息,瞿清他们也就不敢轻易提起来戳她心。
陈安梨笑着点头,很快愣住。
从她这个角度望出去,能看到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灯已经全部亮起来,照的整条街与白昼无异。
陈安梨仰头,望着面前窸窸窣窣犹如羽毛般轻柔的白色落下,贴在整面的玻璃墙上,很快被店内的暖气蒸得融化,变成极其细小的水滴。
下雪了。
陈安梨有些恍惚地想。
陆屿修走后的一年半。她在异乡的第二个冬天。不知道第几场雪。
很冷。孤独而壮美。
电话那边的瞿清带了些惊奇的声音问她:“下雪了吗?”
陈安梨陡然回神,才意识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把脑海中缠绕的话喃喃出口。
她“嗯”了一声,很快把话题绕回去:“你的光辉事迹都已经传开了,连我们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公司都在传,大影帝季风跟他的小经纪人试婚纱,现场求婚了。”
“啧,”瞿清不满道,“凭什么他是大我是小啊?没有我这个经纪人,能有他今天吗?”
关注点完全错。
陈安梨失笑,抬手落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着雪花撞过来,没有触到她的指尖,却率先像被她烫到一样彻底融化,然后消失。
她倏的收回手,捻了捻指尖,错觉带了湿意。
瞿清在那边瘫在沙发上哼哼:“对了,你那些同事有没有说我坏话?”
“肯定有啊。”陈安梨逗她。
“都说我什么了?如实报告,下次我去秋水市看你,约出来挨个揍一顿。”瞿清警惕中带着威胁地问。
“还能说什么,说你眼睛鼻子脸都是整的,胸也是,”陈安梨长叹一声,“我下意识地反驳一句,这火就烧到了我身上。还得感谢你这通电话让我脱身。”
果然。瞿清一听这话就乐了,说话间也客气了许多:“哎呀,你反驳她们做什么?人家这分明是在夸我太过完美。你就应该满口附和‘是是是’,然后让我作为成功人士给她们推荐几家整形医院嘛。我还能作为中间商赚差价。”
陈安梨无语,扶额笑了笑,拉回正题。
“不过,我怎么听说,你好像拒绝了季风?”
陈安梨以为,瞿清和季风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