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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安梨做到了。
他却失约了。
因为她好像心里真的住了一个人,别人走不进去,她自己也不肯出来。
那个时候,贺俞刚刚爆红,他没想到现在上千万人喜欢着的他,都打动不了一个陈安梨,才转而投靠了王莉。
贺俞回忆着往事,觉得自己尊严被践踏了一样。
他抬手,轻浮而轻挑地略过陈安梨带着醉意的绯红脸颊,被她躲开:“傍上陆氏小少爷的滋味不错吧?看起来像是马上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哪是随时会过气的明星能比的。怪不得你迫不及待的就把自己献出去了——”
“啪——!”
静谧的洗手间里,头灯的灯光通亮的照下来,带着点暖黄的暧昧意味。
贺俞平日里保养得当的英俊脸庞被打得偏到一旁,很快泛起红印。
在他愣神间,陈安梨抽回了手。
打了他的手手心微麻,带着痛觉。
陈安梨胸脯剧烈起伏着,她站稳了一些,掐着自己的手心,眼里没有丝毫温度。
“你可以随便怎么说我,我不在乎。但是屿修自己的人生刚刚开始,身上没有一点污点,请你管好你自己的嘴。不要平白污蔑别人。你这样会让我觉得,屿修上次砸你还是砸轻了。”
贺俞脸颊的肌肉在灯光下绷紧,他像是被陈安梨打醒了,又像是被她打蒙了,看着一侧地面的光影,没有抬头看她。
“还有,你自己应该比谁都清楚,你对我的感情,从来就不是喜欢,只是占有欲和不甘在作祟。贺俞,自私是你的本性,这并不丢人,可耻的是你假借着喜欢掩饰自己的自私,去肆意扰乱别人的人生。”
贺俞终于抬起眼眸看她,眼底有猩红。
陈安梨只和他对视一秒,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我说过了,既然你自己选择了另一条路,那我们肯定是分道扬镳了。我已经放开了,去走我自己的路,你如果真有自己说的那么好那么满足,又何必总是盯着我不肯放?从头到尾,走不出的就只有你自己而已。”
陈安梨越过他走出去,到了门口,头晕晃了一些,她抬手撑住门,偏头看贺俞:“我想你现在应该也知道了,任何贪婪的选择,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酒店走廊里的灯通亮,空调风散出的凉意让陈安梨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一路往前,她抬手抱住自己的手臂,往前踉跄了一步,迎面一道黑影,抬头就对上少年温柔清浅的视线。
“屿修……”
陆屿修展开自己臂弯间的外套,动作利落地给她搭在了肩头。
陈安梨刚刚强撑着所有精神,现在几乎要被酒精支配,她甩甩脑袋,刚要酝酿一下话,忽然感受到少年高大的身影伏下去一些,把她打横抱起。
双脚彻底离地,带着目眩的光,像是极光般略过。
陈安梨下意识地扶住他的肩膀。回过神时,少年像是不费劲一样抱着她,垂眸就和她迷离的视线相对。
“回去了。”
清冷的声音简短的,强势的通知她。
陈安梨残余的意识还在挣扎着敲打着她:“等一下,饭局……”
“结束了。”
那声音带着凉意,几乎就在耳边响起。
“这是酒店。”陈安梨还在挣扎,“被拍到……”
陆屿修猛地停下脚步。
陈安梨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在晃,而原本温和的少年的目光是她不熟悉的幽深和冷然。
她吸了吸鼻子,小声补充:“就不好了……”
陆屿修思考了一秒。
怀中的陈安梨还在挣扎,他轻轻把她放下。陈安梨刚松了一口气,陆屿修抬手,轻轻把外套拉高,从她头顶盖了下去,把她带着红晕的脸颊和带着水泽的眼眸都遮了起来。
下一秒,陆屿修再次把她抱起。
“不会。”
他轻声在耳旁说。
陈安梨陷入黑暗,鼻息间被陆屿修身上清冷的气息包裹,脸上的燥热不减,意识迷蒙,再没了折腾的余力。
——
瞿清拉开副驾座的门的时候,季风清隽的脸庞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她蹙着眉,咕哝一声坐进来,抬手去拉安全带。
摸了半天找不准位置,瞿清刚偏头去看,手蓦地被季风按住了。
窗外路灯幽幽照进来,背着光,季风眼底幽深流转。
他手下的力道加重,整个人忽然倾身覆过来,把瞿清半压在了座椅上。
瞿清喝得不比陈安梨少,缓慢的眨了眨眼,迷糊着瞪他:“干嘛……”
她抓紧安全带,侧目警惕的瞥一眼窗外:“这可是大马路上,很多狗仔蹲……唔……”
季风盯着她一直聒噪的嘴,忽然低头吻上去。
吻得有点狠,末了还加重力道咬了她一下。
瞿清委屈地瞪着他:“你属狗的吗?干嘛咬人!”
季风的手顺着抚了抚她的脸颊,忽然勾着唇角笑了一下,掀起眼皮看她的眼睛:“初吻……还在?”
呃……
刚刚还在张牙舞爪的瞿清瞬间噤声,太过心虚,她眼神不自觉的移开。
愣神间,季风忽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