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离几乎一句话也不和太宰治说,仿佛只是经过一个夜晚,他们的关系又回到了最初时的无视。即使是森鸥外,也感觉不对了,然而他找离谈话,却换来对方沉默的注视,至于找太宰治,没几句话就把话题扯到十万八千里了。
要说是太宰治又惹离生气了,森鸥外却发现一日的饭菜也没少太宰治那份,要说不是,现在已经开始把对方当成空气丝毫不理会了。而太宰治比起前几次,更加喜欢在诊所里作妖了,尤其是当他们两个都回来的时候。
唉……这就是叛逆期吗……忧心忡忡的老父亲叹气,带孩子真累啊……他看向旁边抓着蜡笔在白纸上涂涂画画的金发小女孩,猛地扑了过去抱在怀里:“果然还是爱丽丝酱最好了!”
“放手啊林太郎你这个变态大叔!”措不及防被老男人抱在怀里的金发萝莉气的又踹又抓,甚至还狠狠地对着胳膊咬了一口。
“嗷!爱丽丝酱~好痛的QAQ”
“变态大叔滚开啊,我的画都被毁了!”爱丽丝气呼呼地拿起掉在地上的蜡笔和白纸,金灿灿的长卷发上戴着的发夹也掉在了地上。森鸥外捂着胳膊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渴望得到萝莉一个关怀的眼神,“爱丽丝酱,你说离君和太宰君之间发生了什么啊,为什么他们的关系变成现在这样了啊……”
“别问我啊笨蛋林太郎。”爱丽丝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她天天被禁锢在这个大叔身边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林太郎才不希望离君和混蛋太宰关系好呢,现在这样难道不是林太郎期望的发展吗?”
大人的心都脏,尤其是她的主人森鸥外更是污泥中的污泥,深渊中的黑暗,爱丽丝哼了一声,对着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做了个鬼脸。
“唉……但是,太宰君更喜欢浪费我的药品了啊……”森鸥外终于说出了他真正在乎的东西,唉声叹气,仿佛一瞬间老了好几岁。就算他现在已经搭上了港口黑手党这条大船,但是一回来就发现橱柜里的药品少了三分之一,他的心脏也差一点停止啊。
不行,不能把太宰君继续一个人放在诊所,否
则森鸥外担心哪一天会来连诊所都被他祸害掉了。他在心底冷酷无情地决定,太宰君你的休养时间结束了,该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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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离原本和之前一样坐上车子准备和森鸥外一起去组织时,就发现后座溜上来一只太宰治,正笑眯眯地和他招手。
离猛地抬眼盯着坐在前座的森鸥外,对方顶着离阴森森的视线,还转过脸笑着对他说:“离君,从今天开始,太宰君也要和我们一起去了哦,开心吗,以后就不用麻烦你中途回来了。”
不,他一点都不开心。离将整个身体都贴在车门边,尽力拉开距离,为了避免和太宰治的视线交流,他甚至拿出了唯一带着的一本人体解剖学。
就在离看似专注地凝视着绘有彩色的人体解剖图时,书页上忽然落下一大片的阴影,熟悉的呼吸声逼近。原来,就在离神游时,太宰治悄悄地溜了过来,他也没说话,和披着斗篷的吸血鬼就隔着几厘米的距离,似乎也在看着那本书。
透过暗色的玻璃纸射入车内的阳光失去了大部分的热度,垂落在米白色的纸张上,被墨字分开斑驳的光斑。斜靠在车窗边戴着兜帽的少年一缕银发滑落缎面似的书面,被那日光折射出刺目的微芒,一只手斜斜地侧撑在脸边,珍珠粉的指尖一弯月色似的白,恰好搭在他脸边微陷的涡旋。
似乎他并不是坐在狭小昏暗的车内,而是坐在有着圆形白色小桌的花园处端着咖啡看着书的贵族少爷。
太宰治厌烦极了贵族式的装腔捏调,却并未在面前的少年身上体会到那厌恶的情感,对方似乎天生就拥有这样一种气质,拥有着天使的外貌,和恶魔似的诡艳,一体两面。午夜的狩猎者和白日的贵族来回自如切换,丝毫不显突兀。
“啊啦,这里是脖动脉呢,和静脉挨着的很近呢。”微卷发的少年忽然伸出手,一只手指着书上图片的人体脖颈处,目光却不知何时停留在了银发吸血鬼的脖颈上。离抬起眼,极静的目光直视着那张俊秀的少年的面容。
微卷的偏黑色调的发丝散落在额前,眯起的眼瞳被丝丝发尾拂过,片状的阴影落入深色的瞳仁。在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中,离能清晰地看见那宛若黄
昏似的眸色中,幽暗的瞳仁如落入湖中的墨色,晕染般在画布上曳开鬼影憧憧似的暗色。
离的面上却丝毫不显任何端倪,仿佛对方不过是在随口问候天气,实则却因为对方意有所指的话语,心脏微微下沉。
这两个人又达成了什么交易……离不相信森鸥外不知道太宰治能力的重要性,偏生太宰治那能力既可以说是底牌也可以说对他毫无用处,理应捂得严严实实的。现在,森鸥外让太宰治也去见首领,等于是提前把太宰治也推入了黑手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离垂下眼。
想要把太宰治的能力藏牢一点,绝对会进入自己所在的审讯部,森鸥外一定不会让他自由地在别处行动的,这样,他们就被互相牵制了。
离将怀中的书往太宰治身上一丢:“如果太宰君喜欢人体解剖学,这本书就给你了。还有,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