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庆,等等!等等!”
孙晋维话音刚落,就听见白芷上气不接下气的从后面追了上来。
阿庆有些焦急的转过头,发现白芷的眼眶红红的,腮边还挂着两滴晶莹的泪珠,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的样子。
“阿庆,你真是太傻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
阿庆的脸上挤出一个羞涩的笑容:“那就什么都别说了,咱们俩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你就把我当成自个儿的哥哥吧,哥哥给妹妹准备嫁妆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
白芷的眼神一下子亮了:“你说的是真的?小时候我做梦都想有个哥哥,你真的愿意当我的哥哥?”
阿庆一脸憨笑的点点头:“当然,以后贺朝荣若是敢欺负你你可一定要告诉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太好了!我终于有哥哥了,阿庆哥,谢谢你!”
白芷激动之下竟然扑上去给了阿庆一个大大的拥抱,阿庆的脸顿时红得像煮熟的虾米,孙晋维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底却露出几许心疼之意。
“对了,阿庆哥,你和孙大少爷回去之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到时候我会去看你的!这几双鞋子是我和小姐这两日连夜赶工做出来的,本想给你们送到府上,现在你们便一同带回去吧!”
阿庆接过白芷手中的包裹,眼中却忍不住露出惊喜之色。
“大少爷,您听到了吗?大东家她还亲手给您缝制了鞋子,说明她心里还是惦记着您的!”
孙晋维的嘴唇轻动,张了张嘴却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可阿庆却敏锐的察觉到他的眼底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久久无法散去。
与白芷话别之后主仆俩终于登上了离去的马车,阿庆迫不及待地将包裹打开,想要让大少爷高兴一下。
“这……这是……”
阿庆的手瞬间僵在半空中,他居然在一对布鞋之中看到了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他转过头紧张的注视着自家少爷,好在孙晋维比他想象中镇定许多,呆了片刻之后便伸手将那只木偶拾了起来。
“大东家也真是的,彼此留个念想不好吗?为何非要巴巴的把它还回来?”
孙晋维一脸苦涩的摇摇头,正如王子衿所言,这对木偶就相当于他和姚婧婧之间感情的见证,如今爱恨都已消散,而她自然也没有留着它的必要。
木偶的头与身子之间有一处很明显的裂痕,看得出姚婧婧曾经费尽心思想将它们重新粘和在一起。孙晋维突然觉得鼻子一酸,心里一下子便释然了。
毕竟他们都曾为这段感情付出过真心,一切便都是值得的!
此刻姚婧婧坐在一堆晒干的草药中间,抬头望着一排排南飞的大雁,心里却莫名有些失落。
白芷皱着眉头在一旁小声的嘀咕着:“小姐,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人人都想要离开临安?昨日我在集市上遇见陆大老板,他正急着采购车马粮草,看样子也像是要准备远行!”
姚婧婧一下子从椅子上弹起来,瞪着眼睛大声问道:“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白芷的神情变得有些慌乱:“就是昨天晌午,陆老板还特意交代让我不要告诉您,可我心里却总觉得不太对劲,这事难道和郡王殿下有什么关系?”
姚婧婧跺了跺脚大声喊道:“那还用说!白芷,赶紧叫上彩屏,咱们现在就出门!”
“啊?去哪里?”白芷显然还没弄明白小姐的意图,搓着手一脸的茫然。
“淮阴长公主府!”
姚婧婧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气急败坏的感觉,开门的侍卫自然是认得她的,按例想进去通报一声却被她飞起一脚给吓得呆在原地,她就像个泼妇一般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喇喇的冲进了长公主府。
白芷和彩屏原本还想劝自家小姐冷静一些,可府里与众不同的气氛却让二人一下子噤了声。
原本富丽堂皇,景色绝美的府院此刻已却变成了一个偌大的练兵场,冷夜侍卫带着好几百号身着黑衣的属下正在默默地操练着,空气中只有刀剑挥舞的声音,那场面显得无比诡异。
姚婧婧哪管他三七二十一,站在院子中间就开始扯着嗓子大声吼道:“萧启!你给我出来!再不出来我就到官府举报你私自屯兵,意图谋反!”
在场的众人都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河东狮吼给震住了,齐刷刷的扭头朝这边瞅来。
冷夜侍卫的脸一下子变得比锅底还黑,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底下竟然有如此胆大嚣张的女人,自家主子的口味还真是无比奇特。
原本待在屋里的陆云生听到动静不对,立马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不停的对着姚婧婧作揖求饶。
“哎呦喂,我的姑奶奶,您这是在做什么?我求求您可千万别再喊了,您若是再这样喊下去那可真是要坏了主子的大事!”
姚婧婧一改往日的沉静有礼,不由分说的破口大骂:“好你个陆云生,妄我还称呼你一声大哥,你却处处欺我瞒我!若不是我今日强行闯了进来,是不是等你们人都到京城了,我还依旧被傻傻的蒙在鼓里?”
陆云生苦着一张脸神色凄哀的解释道:“姚姑娘,这话是怎么说的?我真是比窦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