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地牢
孙晋阳却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擒,只是他的死命挣扎在这些身高力壮的衙差眼中却如同隔靴搔痒。
孙晋维一个眼神,那些衙差就伸手在他左边的膀子上拧了一下,只听得“咔嚓”一声,孙晋阳的左胳膊就这样被卸了下来。
“痛!”
从小娇生惯养的孙晋阳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锥心之痛,一张脸顿时变得惨白如纸,还差一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孙晋维一脸漠然的看着他:“这才只是刚刚开始二弟就受不了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挨啊?”
孙晋阳心中一颤,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孙晋维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被他踩在脚底下的庶出大哥了,自己如今落入他的手中怕是再也无法善终了。
他有些心虚的大声喊到:“孙晋维,你不要以为你攀附上了知府大人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你带着这些人没头没脑的冲进来到底要做什么?我要与你对峙公堂,我要去衙门里告你!”
“公堂你怕是没机会去了,只不过我听说母亲偷偷在家中私设了一处刑堂,里面有不少新奇的好玩意,你若真想与我理论,那倒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孙晋阳这下彻底呆住了,强烈的恐惧感就像一双无形的手牢牢的扼住了他的脖子,让他连呼吸都觉
得无比困难。
孙晋维笑着挥了挥手,两名衙差左右开弓,将双手被废的孙晋阳拖回了院内。
“大少爷,您可想好了,知府大人再三交代过没找到证据之前不能轻易对这母子俩动手,万一要是被他知道您违背他的命令,那咱们该如何向他交代啊?”
“放心吧!我又没打算这么快就要他们的狗命,只是这证据哪是那么好找的,那些杀手来无影去无踪,想抓到他们谈何容易?岳父大人坚持奉公守法,我也不想让他为难,一会儿你去打点一下,从今天开始,断绝这所宅子与外界的一切往来,决不能有任何消息走漏出去!”
孙晋维的眼神之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狠厉,从小他就知道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尴尬,所以他一直把自己的身份放得很低很低,无论嫡母和幼弟如何待他他都不曾放在心上。
可没想到自己的一再退让反而助长了这母子俩的嚣张气焰,这几天他不分白天黑夜的陪伴着父亲,难以想象他到底承受了多少痛苦与煎熬,才变得像如今这样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父亲被逼疯了,可他还清醒着,不管是为了父亲还是为了用自己性命替他换回一条生路的叶老板,他都要让这两个丧心病狂的幕后黑手付出代价。
迷迷糊糊之间,一阵刺骨的寒意使得孙夫人猛然惊醒,她惶然的睁开眼发现一名衙役正将一大桶夹杂着碎冰的冷水对着她迎头兜下。
“啊!救命啊!啊…”
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孙夫人浑身上下抖个不停,她颤巍巍的伸手抹掉脸上的冰水,四周的场
景却让她汗毛倒立,恨不得立刻再昏死过去。
“你…你们要做什么?”
孙夫人缩着身子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孙晋维坐在一把宽大的太师椅上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注视着她,眼里的神情竟然有些复杂。
“母亲有什么可怕的?听说这间地牢还是你亲手设计的!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有人能想出这么多折磨人的花样!”
孙夫人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这间地牢的确是她命人布置的,也正因为了解其中的厉害她的恐惧才会如此之甚。
这间地牢原本只是用来窖藏过冬蔬菜的地库,里面不仅阴暗潮湿还密不透风,正常人多待一会儿就会觉得胸闷气短。
地牢的最中间有一盆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火光的映衬之下可以清楚的看到地上散落着许多形状怪异的铁器,有一些上面还沾着早已干涸的血迹。
“木枷,站笼,水刑,脑箍…啧啧,只怕府衙大牢之内的刑具都没有你这里齐全!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与父亲成亲已有二十载,虽然夫妻情淡,可父亲将整个孙家交给你管理,在钱财之上从未亏待过你,你怎么能忍心下得了如此狠手?”
孙晋维的神色突然变得凄厉,一想起父亲曾经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熬过了多少无望的日夜,他的心就像被凌迟一般。
“钱财?如果没有我娘家的帮衬,你以为就凭你爹那个整天只知道包养戏子的废物能挣出这么大一片家业来?自从嫁到孙家以来我长居老宅,家里家外辛辛苦苦的操持着,替他赡养老人,抚育幼子,可他对我可曾有过半点夫妻情谊?这些年他一直躲在临安城里逍遥享乐,就算偶尔回一趟长乐镇也绝不会是因为我!说句难听的话,我虽然是他的结发妻子,可这么多年他与我说的话还不及他饲养的那两只鹦鹉多!”
也许是被逼到了绝境,孙夫人突然暴起而坐,将自己心中压抑多年的委屈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孙晋维的眼中却没有丝毫同情之色,作为一个旁观者他深切的感受到父亲与嫡母之间的婚姻就是一段彻头彻尾的悲剧,这些年他们相互抱怨,彼此嫌恶,谁都不愿意先低下头寻求一个解决之道。
“子不言父过,女不道母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