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苦
“在没有遇到那位孙大少爷之前,王子衿也许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心怀美好的大家小姐,只可惜这女人啊一旦被感情蒙蔽了双眼,就会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出!”
萧启的感叹犹如当头棒喝,姚婧婧心思一震,与王子衿相识以来的种种画面一一在脑中闪过。
对于这位王大小姐的友善与示好她虽然无法给予相应的回应,却一直心怀感激,她从来没想过这其中还饱含着这么多居心叵测,暗箭阴谋。
白芷愤愤不平的嚷道:“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万一她以后还要想着法的害咱们家小姐,那可怎么办啊?不行,我一定要想办法警告她一下,让她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姚婧婧立马皱着眉头制止道:“白芷,不要胡闹!这些都只是猜测而已,在没有真凭实据之前一定不要轻举妄动!再怎么说她也是知府家的千金,得罪了她对咱们没有任何好处!”
“你怕得罪她,我可不怕!”
萧启突然立起身,自顾自的动手将自己的衣物整理妥当,眼神之中却透出一丝狠厉。
姚婧婧心急火燎的叫住他:“你要做什么?王子衿是王大人的独女,她若是有什么损伤你让王大人如何支撑得住?王大人虽然只是一个四品知府,却深受全城百姓的拥护与爱戴。你来临安城原本就是为了躲避朝局纷争,此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可千万不能任性而为!”
萧启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这是在替我忧心吗?放心吧,本郡王做事一向很有分寸,这次
我只是小惩大诫一翻,只要她是一个聪明人就该收起那份见不得人的心思。”
姚婧婧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谁知白芷却一脸雀然的对着萧启拜了下去。
“奴婢替小姐谢过殿下,殿下真是一个大好人!”
姚婧婧悄悄的瘪了瘪嘴,白芷这丫头怕是眼睛有毛病,这个男人从哪一方面看都与“好人”这个词毫不沾边!
安抚好自己的妻子之后孙晋维已是身心俱疲,可岳父大人既然发了话,他也只能强撑着身子往王大人的书房走去。
“阿庆,你不用跟着我了,赶紧回去休息吧!你今日的表现真让人刮目相看,说实话我心里真的很羡慕你,可以为了自己心爱的人奋不顾身。不像我只能像一个缩头乌龟一样,连一句关心的话的都不敢多说。”
孙晋维心里的悲哀就像这逐渐浓重的暮色,压得他难以透过气来。
阿庆连忙耐心的劝解道:“大少爷,您千万不要这样想,大东家是真正的菩萨心肠,她既然能主动帮你隐藏那段过往,说明她肯定能够体谅您的苦衷!”
孙晋维苦笑着摇摇头:“或许她只是不愿意再和我有任何牵连,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可以保护她的男人,那位郡王殿下一看就非池中之物,希望他不要像我一样再一次让她受到伤害!”
“大少爷!事已至此,纵然您心中有再多不舍也已于事无补,奴才求求您,从今往后您就一门心思的跟少奶奶把日子过好,您整日这样自苦奴才看了心里真是难受极了!”
眼看四下并无旁人,阿庆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悲伤,开始低着头抹起眼泪来。
“苦?我倒不觉得苦!我这是在恕罪,我这辈子辜负了两个真心待我的女子,像我这样的无情无义之人若是还能活得轻松快活那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公理可言?只是连累了你阿庆,要不是我,白芷那丫头也不可能对你有如此之深的偏见!”
一提起白芷,阿庆就忍不住哭的更凶了:“大少爷您别这么说,白芷姑娘原本就瞧不上我,奴才就是贱命一条怎么着都行,只要她能够过得平安喜乐,我也就满足了!”
孙晋维拍了拍阿庆的肩膀,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知府大人的书房是一个禁地,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踏入半步。
他这辈子注定就是一个操心的命,整日里兢兢业业的处理好公务,回到内宅还要关心妻女的生活。也只有在这间不算特别宽敞的书房之内,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与放松。
相比起自己的夫人,王大人的想法更为通透,在他看来无论孙晋维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既然他已经跟自己的女儿成了亲,那就是他王家的女婿。
以后他们老两口逐渐老去,还得指望他照顾自己的爱女,所以不管现在他面临着多少困难,自己这个做岳父的都必须无条件的支持他。
说句实话,抛开孙晋维羸弱的身子不谈,王大人对这位相貌堂堂,才思敏捷的女婿还是比较满意的。
“晋维,一转眼你到王家也有快一年的时光了,当初第一次见到你时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我当了这
么多年的知府见过的大小凶案也不在少数,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人浑身上下的血都快流干了,竟然还能活下来,这可真是一个奇迹!”
孙晋维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恭敬的答道:“若不是岳父大人扶危救困,及时向我伸出援手,晋维今日怎么可能有重新站在您面前的机会?您的大恩大德,晋维这辈子都无以为报!”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你若是真想感谢,那也该感谢子衿,要不是她及时发现了你,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