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一笔巨款让姚老太太和姚老大瞬间变得财大气粗,简直有些得意忘形。
他们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大办姚子儒的亲事,姚子儒虽然因为朱氏犯事被剥夺了继续参加科考的资格,可他毕竟还顶着一个秀才的名头。姚老太太不忍心看着最心爱的长孙就这样消沉下去,发誓一定要让他在成亲这日风光一次。
姚老太太为孙子寻的这个姑娘娘家姓白,住在十八里开外的稻香村,迎亲的队伍天大半夜就举着火把就从姚家出发,浩浩荡荡足足有数十人之多。
其中除了来帮忙的亲眷乡邻,还有一支吹拉弹唱的小乐队以及一顶八人抬的大花轿,一路上颇为引人侧目。
姚子儒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吉服,身上还绑着一朵大红花,可不知为何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他这个新郎官却一脸的丧气,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拿刀架到他脖子上逼着他成亲一样。
姚老太太和姚老大在屋里也没闲着,这一次他们没有请村上的“土厨子”,而是花高价在镇上的酒楼请了几个正儿八经的大厨,这样一来整个宴席的档次都比以往高出许多。
按照以往的惯例,但凡村子里有人家办喜事,只要没有与之有深仇大恨的乡亲都会自发的前来捧场。为了凸现姚子儒“读书人”的尊崇身份,他还把自己在镇上书院的先生和同窗全都请了来,一时间姚家大院里满是“之乎者也”的拽文声,惹得乡民们个个瞪大眼睛好奇的望着他们。
临近中午,迎亲的队伍终于回来了,大家都争着抢着要一睹新娘子的风采。
姚子儒成亲对于姚家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不管姚婧婧愿不愿意都得来捧这个场。
古代对于孕妇有很多禁忌,其中一条就是不能参加旁人的喜宴,因此贺颖今日留在家里安胎。只让姚老三带着姚婧婧和白芷两个丫头前来凑热闹。
在贺颖的主张下,姚老三拿了二两银子的红封作为贺礼,这对于庄稼人来说已经算是顶破天的大礼了。
姚老太太和姚老大自然乐得合不拢,还破天荒的在角落里给姚婧婧安排了一个位置,让她和一群咋咋呼呼的黄口小儿坐在一起。
姚婧婧对此却十分满意,在这样的场合出风头可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伴随着喜庆的炮竹声,新郎官姚子儒率先走进了大门,紧随其后的新娘子由两个喜娘搀扶着跟了进来。
和姚子儒一样她的身上也穿着一身崭新的大红色吉服,头上则被一块长长的喜帕给遮得严严实实,让人完全无法窥探分毫,只能隐隐约约从身形上看出这是一个娇小柔弱的女子。
站在姚婧婧身后的白芷突然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轻笑道:“小姐,您看新郎官儿的眼睛乌青一片,难不成是因为想着自己要成亲了高兴太过而一宿没睡?”
姚婧婧也看出自己这位大哥的异常,想起之前他毫无顾忌的在她面前宣扬自己和海棠姑娘的真爱,她忍不住暗自摇了摇头。
一宿没睡是真,可究竟是为了谁却不得而知了。
在众人的见证下,一对新人拜了天地拜高堂,拜了高堂拜对方,最后终于礼成,正式结为夫妻了。
新娘子被两位喜娘送入洞房,按照规矩她要一直在房间里枯坐到夜深等姚子儒送完宾客才能回房与她团聚。
姚子儒却没心思管这些,他在第一时间扯掉身上的大红花随手一丢,头也不回的跑去陪书院的先生和同窗喝酒去了。
白芷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位白姑娘以后可惨了,婆家难缠,丈夫的心思又明显没在他身上,这日子只怕是难熬透顶!”
“难熬的也不只是她一个,最后能不能熬出头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由于对自己这位新嫂嫂没有任何了解,姚婧婧并不打算一上来就同情心泛滥,未来的日子还长,还是且过且看吧!
姚婧婧无心多待,随便吃了几口菜之后便准备悄悄离去,回家陪伴自己的娘亲。
眼看两人即将走到大门口时,突然听到外面爆发出一阵异样的响声。紧接着一队衙役打扮的壮汉呼啸着从外面冲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了大院的四个角落,两名孔武有力的衙役拿着长矛守在大门两侧,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而恐怖。
这下走是走不了了,姚婧婧连忙拉着白芷向后退了几步,这情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她可不想莫名其妙被人当成靶子。
清平村向来宁静而祥和,就算有一些小奸小恶也是由里长大人出面解决,还从来没有一下子出现过这么多官府的人。有一些胆小的妇人和孩子受不了这个惊吓,纷纷钻到桌子底下一边哭一边瑟瑟发抖。
姚老太太和姚老大完全是一脸懵逼,为什么每次他们办喜事时都会出现这种意想不到的场景,难道是因为他们的日子没有选好,触了什么霉头。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没看到这里在办喜事吗,强闯民宅可是犯法的,你们身为衙差,可不能知法犯法!”
混乱中唯一一个敢站起来说话的是书院里一位姓曾的教书先生,今年五十岁出头,人虽长得矮胖矮胖的,可下巴处却留了一撮长长的山羊胡,看起来颇为滑稽。
这位曾夫子十几岁就中了秀才。后来又参加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