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算是意外之喜了,姚婧婧并不是一个扭捏的人,立马满怀感激的受了欧阳先生的好意,还约定会将制药坊新研制的几款药都送一些样品过来供欧阳先生的朋友们试用。
总之对姚婧婧和孙晋维来说,这一趟蝴蝶谷之旅可谓是收获满满,不仅尝到了非常罕见的美食,听到了一个传奇人物的心路历程,还为自家制药坊的生意觅到了一丝商机。
就这样宾主双方约定好了来年再聚,姚婧婧和孙晋维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两人原本租了一辆马车,可为了尽快消食,在距离客栈还有很远一段距离时就下来步行。
此时天色已有些擦黑,街上的行人也没有白日那么多,两人慢悠悠的边走边逛,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
突然姚婧婧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她很是惊讶的扬声道:“刚那个姑娘看着怎么那么像白芷?都这个时辰了她又跑出来做什么?”
孙晋维使劲挤了挤眼,有些茫然的回道:“没有啊,那丫头不是老早就叫着自己脚疼吗,应该不会再跑出来吧,你是不是看错了?”
姚婧婧心里也不是很确定,只能摇摇头:“也许吧,不过这里毕竟是她的家乡,就算有两个相熟的亲戚朋友需要拜访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事实证明姚婧婧看得没错,白芷的确是赶在天黑之前出了门,只见她轻车熟路的穿梭在埕阳县城的大街小道,最终到达的地方却是姚婧婧无论如何都预想不到的。
潇湘馆!
当初姚婧婧误打误撞的来到这里,无意中识破了萧启和头牌名妓南风姑娘之间的隐秘关系,还差点被恼羞成怒的南风姑娘给灭了口。
此时的潇湘馆还没有进入一天之中最热闹的时间,大部分姑娘都待在自己房里忙着上妆更衣,白芷的悄然进入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主意。
今日的南风姑娘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兴致,将伺候的丫头全部打发出去,独自一人披着一头青丝对着镜子念起诗来。
“红烛背,绣帘垂,梦长君不知!”
白芷听不懂南风语气之间流露出来的萧索,她只是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白芷给姑娘请安,姑娘近来身子可否安好?”
南风慢慢的回过头,在烛光的映照下,那晶莹如玉的容色如新月生晕,如雪花堆雪,美艳不可方物。
“白芷?这是那个丫头给你新取得名字?”
说来也怪,她和姚婧婧虽然只见过一次,可心里却对这丫头充满敌意,每每想起就会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不明就里的白芷只能点点头,老老实实的回答:“回姑娘的话,这名字的确是我家小姐所赐!”
南风慵懒的神情顿时闪过一丝怒意:“你家小姐?没想到你对这丫头倒是忠心的很,那你今天还来我这里做什么?”
白芷没想到南风会突然发怒,立马伏在地上诚惶诚恐的答道:“白芷如今虽然有了新的主子,可南风姑娘对我恩重如山,白芷此生都将铭记在心!”
南风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伸出一只手轻扶自己的脸庞,眼神微眯,似乎想起了当年初见这丫头时的情景。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雨夜,刚满十一岁的白芷已经有了几分少女的娇俏,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自己的男主人多瞧了两眼,一下子惹怒了善妒的主母,竟然直接将她转卖到了青楼。
白芷自然是宁死不从,当时的她虽然跟着之前的一位小主子学了几手三脚猫的轻功,可在这些穷凶极恶的老鸨与打手面前完全不够瞧的。
她被暴打一顿之后扔进了一间又黑又臭的地下室,每一座青楼都有一套独特的法子来对付像她这样的姑娘,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哭着喊着求着要接客。
正当她感到绝望之时,南风姑娘突然出现了,在小小的白芷眼里,她就是仙女下凡一般的存在。
她不仅把它从那些可怕的老鸨手中解救了出来,还带着她来到了一个隐秘的地方,那里有好几个和她一样大小的女孩子。
南风会根据她们自身的特点教她们一些特殊的技能,目地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能成长成为一个出色的细作。
很久之后她才知道自己加入了一个名叫“惊蛰堂”的神秘组织,这个组织的首领是一位胸怀大志的青年才俊,她虽然没有见过他的真身,可也隐隐猜到他应该就是那个经常令南风姑娘牵肠挂肚,戒酒消愁的男人。
“说来有些可惜,这么多年我培养了这么多小姑娘,唯独就是你最有干这一行的天份。当初主子点名要你去伺候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死丫头,我这心里还真有点舍不得。可是没办法,上命难违,主子既然这么做自然有他的考量。你已正式被惊蛰堂除名,从此以后那个姓姚的丫头就是你唯一的主子,我这里你就不必再来了!”
南风姑娘看起来好像很疲惫,闭着眼冲着白芷挥了挥手,示意她自己退下。
“姑娘,您虽一直不肯让我叫您一声师傅,可事实上我这一身轻功全部拜您所赐,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恩师,我今日来就是想告诉您一件事,姚小姐心中另有属意的人,请您不必再因为她而徒增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