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三一家这回明显是下定了决心言出必行,一连几天除了在饭点时给姚老太太端去一人份的饭菜,对于大房的其他要求统统不予理睬。
不死心的姚老太太又找上门来闹了几回,可每次都被古灵精怪的白芷给折磨得够呛,有一次竟然被她“无意中”当着众人的面掀了她的假发,吓得她再也不敢在家里瞎扑腾。
被逼的没有办法的姚老太太在大儿子的启发下又心生一计,每天早上吃完饭便故意穿一身破嗦嗦脏兮兮的单衣在村子里瞎晃,只要遇到人便上前扯着人家哭诉,控告三房如何冷血无情,如何虐待亲娘,想利用这种舆论的压力来逼迫姚老三一家就范。
可她却忘了如今清平村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劳力在姚婧婧手底下做工,作为带领大家发家致富的领头人,姚婧婧在村里人眼中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全村人对她歌功颂德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轻易听从姚老太太的挑拨。
姚老太太就这样里里外外忙活了几天,不仅没达到自己期望中的效果,还把自己给作病了,大半夜的险些没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
姚婧婧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尽孝”的机会,大笔一挥开出一个药方,那滋味和之前的安神汤相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此以后,一整个冬月姚老太太都躲在房间里养病,再也没敢没闹出一个幺蛾子。
其实姚婧婧断了给大房的供奉最着急的还不是姚老太太和姚老大,而是断了一指的姚老二。
谁都知道他的大儿子小龙还在镇上的学堂念书,每月的书费和生活费加起来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如今大房没了进项就预示着小龙随时都有辍学的危险。
心急如焚的姚老二不等手上的伤口痊愈,就挣扎着从炕上爬了起来,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舔着脸去求那个被自己坑害过的二侄女,希望她能不计前嫌,看在本是同宗的份上帮帮小龙。
谁知他还没来得及走出门,就看见自己的小儿子小勇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面疙瘩汤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爹,你怎么起来了?二姐说你的伤口没长好之前不许出门,万一感染了那可就是不得了的事,你赶紧躺回炕上去!”
姚老二鼻子一酸,眼眶也有些发红,最近姚老太太染了风寒家里连一日三餐都无人打理,还不及灶台高的小勇只能搭着小板凳学着大人的模样生火烧水,忙活半天就为了给受伤的爹做一口热汤喝。
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小半年来小勇的变化姚老二都看在眼里,却是疼在心上。
“小勇,爹没事,都怪爹没用,让你小小年纪便这么辛苦,看这小脸冻的,赶紧到炕上去暖和暖和。”
小勇将汤碗放在桌上,转过头咧嘴一笑:“没关系,爹,我这里头穿着三婶给我新制的厚棉花袄,一点都不冷,您赶紧趁热把饭吃了,我好去给您煎药!”
姚老二眉头一皱,突然开口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小勇,你觉得你三婶一家对你和以前有什么差别吗?”
“当然有!”
小勇笑眯眯的点点头:“我觉得他们对我比以前更好啦,尤其是二姐,最近还托人从城里给我带回来好多新奇的玩意儿,村里那些小伙伴们可羡慕我了,都争着抢着要和我做朋友呢!”
姚老二心下一松,只要姚婧婧没有因为他所做的那些事而迁怒到两个孩子身上,那小龙念书的事就还有指望。
姚老二端起碗“呼噜呼噜”几口把一碗面疙瘩汤喝下肚,和小勇交代了两声,便准备起身出门。
谁知姚小勇一下子蹿到姚老二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
“等等!爹!别去!”
姚老二面色一凝:“别闹,小勇,这可是关系到你大哥进学念书的大事,千万耽误不得!”
小勇突然挤了挤眼,从怀里摸出一个口袋,高高的举到姚老二面前。
姚老二一脸狐疑的问道:“这是什么?”
小勇笑得一脸神秘:“您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姚老大伸手一抖,几粒白花花的散碎银子便滚落在地上,加起来足有五六钱之多!
姚老二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这……这钱是哪里来的?也是你二姐给你的吗?”
小勇摇摇头,满脸自豪的拍着胸脯道:“是我自己挣的!爹,您用不着为了小龙哥的书费发愁,也用不着去求二姐帮忙,我现在能挣钱了,以后就由我来养活您跟小龙哥吧!”
姚老二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一把拉住小勇的胳膊追问道:“你可别瞎说,你一个黄口小儿能到哪里去挣钱?”
小勇见爹不相信自己忍不住有些发急:“这些银子都是元方士给我的,他说我懂事能干就让我给他当学徒,平日里帮他打打杂跑跑腿,他会每个月按时给我发放工钱!”
“这……这怎么可能!”
姚老二越听越糊涂,这元方士又不是傻子,村里的人这么多,他为什么偏偏花这么多银子去请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替他办差?
“是真的爹!您要是不信可以去问二姐!”
小勇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立马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露出一脸紧张的表情。
姚老二却已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