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要想让人从外表看不出破绽,没有精湛的制香手艺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所以制作出这些断头香的就只可能是镇上制香坊的大师傅!”
姚婧婧的解释却让姚老三更加糊涂:“制香坊的大师傅?我们又没得罪过他,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姚婧婧一脸泰然的说:“开门做生意,只要客人肯出钱,他自然要想方设法满足客人的一切需要!”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特意在制香坊的大师傅那里定制了这种有问题的香来坑害我们?可这个人又是谁呢?”
姚老三将狐疑的目光转向姚老二,吓得姚老二连连摆手道:“不是我,不是我,除了今天去给小龙送铺盖,我这两个月我都没去过镇上,不信你们可以回家问娘,问大哥,问任何人都行!”
“别着急,究竟是谁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姚婧婧对他的抵赖不置可否,只是面对着村口的方向远远的遥望着,好像在等什么人似的。
三人就这样各怀心思的静候了片刻,果真看到一个灵活娇小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朝这里飞奔而来。
姚老三有些意外的惊叫道:“白芷?她不是扶你娘回去休息了吗?”
姚婧婧点点头:“没错,她把娘送回家交给五婶照顾,就去镇上办我交代的另一件差事!”
“小姐,小姐,都打听清楚了!”
姚婧婧的话音刚落,白芷就已奔至眼前,看起来颇为轻松,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
姚老三一脸焦急的催促道:“什么都打听清楚了?你快快告诉我们啊!”
白芷举起手中的竹香回道:“听从小姐的吩咐,我拿着这跟有问题的竹香找到制香坊的大师傅,他倒是很痛快的承认这些有问题的香正是出自他手,只是他并不知道买走这些断头香的客人的姓名!”
事实逐渐清楚,姚老三义愤填膺的质问道:“不知道名字,样貌总见过吧?对于这种要求奇怪的主顾,正常人都会多看两眼,他若说不知那就一定是在撒谎!”
白芷点点头表示赞同:“没错,这位大师傅原本也不愿意透露,后来一听说我要去衙门请周捕头抄了他的铺子,便什么都招了。根据他的描述,那位客人个子矮矮,皮肤黝黑,弯腰驼背,眉中间还有一颗硕大的黑痣!”
姚老三的眉头越皱越深:“这……这不是乌鳏夫吗?”
“丑的这么明显除了他还有谁?老三,我说这事不是我干的吧,你怀疑谁都不应该怀疑二哥!”
姚老二一边说一边剁脚,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姚老三有些过意不去,一脸谦然的说:“二哥,实在是对不住,你别往心里去!二妮也是气晕了头,我立马让她给你陪个不是!”
众人的目光又转回到姚婧婧面上,可她却没有一点惭愧之意,反而理直气壮的问道:“就算这些断头香是乌鳏夫所定,可他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它们跟您原先准备的那些掉包的呢?”
这问题算是把姚老三给问住了,他挠挠头疑惑的说:“是啊,为了保险起见,前两天我将那些贡品买回之后全部锁在柜子里,其中就包括那捆竹香。柜门的钥匙我也是片刻不离身,按理说他根本没有作鬼的机会啊!”
姚老二憋着嘴反驳道:“有心作恶,还愁找不到机会?三弟,你可别小瞧了这些坏人的手段,就像之前那个薛敏,这么多年从咱们家捞了多少好处,又有谁发现了呢?”
姚婧婧却像没听见他的话,对着姚老三追问道:“爹,您确定这两日钥匙一直在您身上?就连睡觉时都没离过身吗?”
“睡觉?”姚老三话音一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昨天晌午陪着你二叔多喝了几杯,后来酒意上头就在桌上眯了一会儿,前后还不到半个时辰,那乌鳏夫应该不会赶得这么凑巧吧!”
“哦?二叔怎么会突然想起请我爹喝酒了?”
绕了一圈疑点又回到了姚老二身上,姚婧婧那仿若洞悉一切的眼神看得姚老二心里毛燥燥的。
“二妮,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跟审犯人一样?你爹是我一母同胞的兄弟,我心情不好喊他陪我喝顿酒怎么了?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非要认定是我在背后害你?”
“并非侄女存心跟二叔过不去,只是您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锁竹香的钥匙只有您有机会接触到,您一年到头也去不了几趟镇上,偏偏赶在事发时不在现场,倒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此事必定和乌鳏夫脱不了干系,可若说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人筹划完成也不大可信。其实这件事若真想弄明白倒也简单,我现在就去请里长大人把乌鳏夫抓起来严加审问,看他那副模样也不像是刀枪不入的硬骨头,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姚婧婧说完扭身朝着里长大人家的方向走去,白芷一步不落的赶了上来。
“等等!”
被逼到绝境的姚老二再也没办法沉住气,跳起身拦在姚婧婧面前,脸上的表情颇为纠结。
姚婧婧的笑容凝结在嘴角:“二叔,您这是打算自己招认了吗?”
姚老二就像一个被现场抓包的贼,满眼的绝望与无助,简直快要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