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今……今天,叫,叫你们来,不……不光是叫你们……吃饭的……”
酒过三巡,终于到了说正事的时候,可姚老太太原本就不胜酒力,此时已是头昏眼花,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哎呦喂我的亲娘啊,您还是好好坐在这里听我说吧!”
姚老大此时正是心情澎湃,自己的儿子终于有了出息,自己也可以一扫之前的阴影,重新在村里人面前扬眉吐气,那种被人羡慕的感觉比杯中的烈酒还要醉人,让他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二弟,三弟,五弟,子儒考上秀才对咱们姚家来说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今天左邻右舍,还有很多村里的乡亲都来送了礼,甚至包括那些以往跟咱们有过嫌隙的都上赶子前来巴结,这说明咱们家在村里的地位那是水涨船高!咱们一定要借着这件喜事大办一翻,让全村的人都看看,我姚家一点不比那汤家差!”
此话一出,汤玉娥立马冷了脸,张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咬咬牙忍了下去。
姚婧婧心中觉得有些好笑,果然是酒壮怂人胆,这个姚老大还真是不自量力,那汤家可是除里长家之外村里第一大富裕户,子孙们个个成才,若是真论起来,姚家只怕连人家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大哥,你说话就说话,好端端的提汤家做什么?人家又没招惹你!”姚五郎见自己媳妇受委屈,忍不住开口替她打抱不平。
姚老大连忙笑嘻嘻的解释道:“我就是打个比方,没别的意思,五弟妹可别往心里去啊!”
汤玉娥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默默的翻了一个白眼。
姚老二原本就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人,前一阵子见三房的生意越做越红火,话里话外总是向着他们说话。如今姚子儒中了秀才,他又毫不犹豫的赶着来抱姚老大父子俩的大腿。
“我觉得大哥说的很有道理,咱们家已经好长时间没办过喜事了,这次最好连着闹他个三天三夜,不仅要大摆流水席,还要到县城请一个戏班子回来,让村里人也看看咱们家的实力!”
姚老大激动的一拍大腿:“好!还是二弟最懂我的心意!我和娘也是这个意思!”
姚老大说完就将目光定格在姚老三和姚五郎身上,想要从他们脸上看到欣喜和赞同的表情。
可冤大头当多了,这俩兄弟早已有了防备之心,任凭姚老大如何明示暗示全都充耳不闻,只是低着头看着桌上的酒杯发呆。
姚老太太原本在一旁跟着傻笑,可看到两儿子这副模样便忍不住怒了。
“老……三,老……五,你大哥问……问你们的意见呢?你……你们装……装什么大尾巴狼?”
这一阵子姚五郎跟着大舅哥一起走南闯北的做生意,不管是心智还是思想都成熟了很多,在处理家庭内部的问题上也更能坚持自己的立场。
只见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抬头道:“娘,子儒能考中秀才,我这个当叔叔的心里着实替他感到高兴。只是有一句话我要说在前头,眼看这天气越来越冷,外头的买卖也越来越不好做,我辛辛苦苦挣的那点钱,除去每个月供奉给您的那一两银子已经所剩无几,所以你们要如何宴客如何热闹我都没有意见,可这其中的开销花费你们还是自己看着办吧!”
“说得好!”
姚婧婧忍不住偷偷对五婶挤了挤眼,看来汤玉娥的确是驭夫有术,不知不觉中姚五郎的改变简直比姚老三还大。
姚老大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他和姚老太太请这两房人来吃饭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掏钱给姚子儒办事,虽然他早已料想到他们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可姚五郎拒绝的这么干脆还是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五弟,话不能这样说,虽然咱们已经分家了,可毕竟还在一个屋檐底下住着,这件事办好了你们也能跟着一起沾光不是吗?再说了这钱也不是全让你们两房出,今日我已收了一些贺礼可以先紧着用,其余不够的部分再请三弟和五弟帮帮忙就是了!”
姚老大说得理直气壮,姚老三却忍不住皱了皱眉:“大哥,您别怪我多嘴,俗话说的好有多大脚穿多大鞋,当初致远小兄弟考中秀才时也只是备了几桌薄酒,请了自家的亲戚和几个来往甚密的乡亲,您又何必非要如此铺张?”
“什么叫铺张?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提高姚家的门楣吗?我算是看透了,这人啊果然是越有钱越抠门,子儒可是你至亲的侄子,他要办喜事你们几个当叔叔的不该出一份厚礼吗?”
被人从早到晚吹捧了整整一天,再加上酒精的刺激,姚老大几乎已经认定他们父子俩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他肯让姚老三和姚老五出钱办事那就是在抬举他们,他们不感到与有荣焉也就罢了,竟然还推三阻四的,实在是岂有此理!
姚老三被骂的一愣一愣的,想回嘴却偏偏又开不了口,心中实在是憋闷极了。
姚婧婧原本不想管这些破事,可一看自己那个笨嘴拙舌的爹被人这样欺负,便忍不住站起身面无表情的怼了回去。
“大伯您这话就有些过分了,这段日子你们父子俩三番四次的捅娄子,哪次不是我爹和五叔出钱替你们善后?做人要讲良心,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