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长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而已?姚姑娘,你知不知道这是一件多么大的工程?像修桥这种事并不是只靠一把子力气就可以,咱们村里根本就没有人会这门手艺啊!”
“是吗?”姚婧婧不由得皱了皱眉。
“是是是!”里长连连点头,想让这丫头赶紧打消这不切实际的念头。
谁知姚婧婧连一秒钟的迟疑都没有:“没关系,村里没人会我就到县里去请,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既已相中了那个地方,岂可因为一点困难就退缩?”
这话说得如此铿锵有力,让里长再无反对的理由,他叹了一口气,露出一副听之任之的表情。
“好吧,姚姑娘既已下了决心,我也就不再啰嗦了。这块地原本也在我的名下,五年前我把它转卖给了本村的汤家,就是你五婶的娘家,既然都沾着亲,想必他们也不会为难你,你花点钱把它买过来便是了。”
“汤家?”
姚婧婧心中一喜,看来这件事应该没有那么难办了。
里长点点头:“怎么样,是你自己上门还是我先帮你打个招呼?”
姚婧婧立刻起身摇头道:“暂时先不劳烦您出马了,以后若是有搞不定的地方,我再来向您请教!”
想问的事情已经问清楚,姚婧婧便和里长夫妻俩告了别,原路返回了家中。
谁知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姚老大迎面从里面走了出来,这可真是稀奇事,在她的印象里姚老大已经很有些日子没有出过大门了。
也是,得罪了里长大人,又背上了一个“内贼”的称号,在清平村他已成为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除了躲起来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办法。
看到这个越来越有本事的小侄女,姚老大的态度显得有些谄媚,陪着笑问候道:“二妮,回来了?”
姚婧婧并不想和他多废话,冲着他点了点头便准备闪身进屋。
哪知姚老大却突然挡在了她身前,勾着头说道:“二妮,你先别走,大伯有件事想问你一下。”
姚婧婧皱了皱眉头:“什么事?”
“二妮,你知道你大伯娘她去哪了吗?”
姚婧婧心里一惊,难道这个姚老大知道了什么?
“大伯说笑了,大伯娘不是被您给打走的吗,您都不知道她去哪了我又怎么会知道?”
姚老大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不知道就算了,大伯也是随口一问,你最近不是总是去镇上吗,若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记得回来告诉我一声。”
姚婧婧仔细瞅了瞅,发现姚老大头上的红肿已经消得差不多了,便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大伯,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大伯娘打你固然不对,可你以往打她的还少吗,她都已经被你逼的离家出走了,你又何苦非要赶尽杀绝!”
姚老大听到姚婧婧所说的话不由得愣了愣,之后赶紧摇头道:“二妮,你误会了,我不是想找你大伯娘报仇,我是想找她回来继续过日子,你不知道,她走这几天,家里简直快乱成一锅粥了!”
这下姚婧婧险些笑出声来,同在一个院子里住着,她有什么不知道的,以往朱氏虽然爱偷懒耍滑,可至少能顶半个佣人。
如今她不在了,烧饭,洗衣,洒扫,喂牲口等等这些琐事都压在了姚老太太一人身上。姚老太太虽然是一个要强的人,可毕竟是年纪大了,再加上这些年被儿媳妇们伺候惯了,一时之间真的感到力不从心。
最近几天大房那边没有一顿饭是按点吃上的,衣裳也是穿到没有换洗的了才拿到河里随便摆几下,这种混乱的生活次序让每个人都变得消极而暴躁,姚家大院里的叫骂声整天不绝于耳。
在一开始发现朱氏不见了之后,姚老大和姚老太太曾经赌咒发誓再也不会让她踏进姚家的大门,若不是因为找不到她的人,肯定一封休书直接丢到她脸上。
可如今两人嘴上虽然依然强硬,心里却都有些后悔了,尤其是姚老大他已经意识到除了朱氏,自己这辈子不大可能再娶上别的媳妇。他虽然打心眼里瞧不上这位糟糠之妻,可再怎么说也比打光棍强,至少能有一个伺候自己的人和一个任他发泄的出气筒。
“大伯明白就好,以后大伯娘若是回来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待她!”
姚婧婧虽然这样说可她并没有打算把朱氏的下落告诉姚老大,对于这样一个人渣丈夫,回不回来就要看朱氏自己了。
“那行,就这样说,你先进屋吧,我去镇上看看子儒,说不定他娘去找过他呢!”
姚老大说完竟然从怀里摸出一个颜色黯淡的瓜皮帽,将自己半张脸都藏了起来,低着头从村道上极速穿行而过。
而那一边朱氏却并不知道她的丈夫正满世界的找她,那天夜里她虽然从姚婧婧那里得到了闺女大妮的地址,可她并没有连夜赶去,而是在村头一处破庙里躲了半宿,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蒙蒙亮才来到长乐镇找到了元宝巷。
此时的姚大妮正意志消沉,没了孩子的她基本上已经算是被孙家所抛弃了,若不是孙晋维看在姚婧婧的面子上院子继续照顾她,她此刻估计已经流落街头了。
朱氏的到来让她有了一个倾诉的对象,她将她这些日子以来所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