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元宝巷里的那位娘子出事了!”
阿庆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惹得孙晋维面色大变,拉着他的手追问道:“出什么事了?快说!”
阿庆却将两手一摊,哭丧着脸回道:“小的也不清楚,只是听说夫人请了好几个大夫赶去,最后却都摇着头出来了,那位娘子肚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
“什么?”
孙晋维一下子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急匆匆的就要往门外冲。
“站住!”
姚婧婧猛然侧身挡在了他前面,她的心里有一个不好的预感,阿庆口中的娘子应该是和她相识的某位旧人。
“姚大妮她出了什么事?孙大少爷难道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吗?”
孙晋维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凌厉的小姑娘,突然叹了一口气。
“姚姑娘既已猜到,何必还来问我,听说姚姑娘精通医理,若真关心你这位大姐就请跟我来吧!”
姚婧婧来不及多想,转身吩咐胡掌柜先回药铺,自己则匆匆的跟在孙晋维身后走了。
元宝巷离这里还有段距离,孙晋维命人将醉仙楼用于采买的马车牵了过来。
上了马车姚婧婧便忍不住质问道:“我大姐她既已嫁到你们家,为何没有入住孙家大宅,反而把她扔到元宝巷那么偏僻的地方?”
姚大妮嫁的是孙晋阳,这件事原本和孙晋维没什么关系,可同为孙家人他依然感到心中有愧。
“这些都是母亲的意思,她说二弟尚未正式娶亲,如果先抬一位妾室回家恐怕对他的名声有损,也会影响他的婚姻大事,所以就先安排你大姐住在外面的别院。不过这也只是权益之计,母亲看中孙子,待你大姐肚里的孩子生下来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姚婧婧对孙晋维所言却不敢苟同,她盯着孙晋维的眼睛发出一声冷笑。
“孙大少爷何必自欺欺人,孙夫人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只怕这孩子一生下来我大姐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她又能找谁说理去!”
孙晋维哪里了解这些内宅之事,闻言也是一脸错愕。
“不会的,母亲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没有道理啊!”
姚婧婧的脸上尽显嘲讽之色:“道理?女人心狠起来还讲什么道理!孙夫人从头至尾都没有看上我大姐,一切都只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去母留子这种事对于你们这样的大户人家来说不是稀松平常吗?”
孙晋维顿时语塞,姚婧婧的话让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身世,心中莫名有些难受。
赶车的阿庆实在看不过眼,忍不住扭过头为自家少爷打抱不平。
“我说姚姑娘,您纵然心中有气也不该往我们大少爷身上发!这几个月元宝巷那位娘子三天两头的犯病,要不是大少爷时时探望,安排下人静心伺候,她又哪能挨到今日!”
“要你多嘴!”孙晋维一声呵斥,阿庆乖乖闭了嘴。
姚婧婧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是啊,这件事真正追究起来和孙晋维又有什么关系呢,他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姚姑娘,这件事的确是我们孙家做的不地道,你心中不忿也是应该的!只是眼下还是要以你大姐的身子为重,其他的咱们以后再说!”
姚婧婧点了点头,姚大妮怀孕之初受尽了姚老太太的苛待与搓磨,以至于身体受损,胎像不稳。
当初她替她号脉时便已发现隐患,这段时间也一直替她悬着心。在医疗技术落后的古代,女人怀孕生子无异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孙夫人安排姚大妮住的那所宅子在元宝巷的最深处,既偏且静,终日都没有行人经过。
姚婧婧跟在孙晋维身后直接破门而入,一名四五十岁的婆子闻声迎了出来。
“大少爷,您可算是来了!”
孙晋维一边朝内室急走一边追问道:“吉婶,母亲还在吗?姚娘子的情况怎么样了?”
吉婶摇头回道:“姚娘子一早起来便喊着腹痛,后来更是流了很多血,孙夫人来看了一眼就走了,只留下一名大夫正在替姚娘子煎药。”
姚婧婧心里一惊,抢先一步打开帘子冲进了内室。
孙晋维却被吉婶挡在了外面:“大少爷,血污之地您可不能进去,会招来霉运的!”
孙晋维并不怕什么霉运,只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大男人就这样闯进去实在有许多不便,便只好耐着性子等待了门口。
虽是白天,但由于门窗紧闭,室内的光线非常昏暗,姚婧婧使劲眨了眨眼才看到,有一个十分弱小的身影一动不动的曲卷在床上,只是偶尔的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姚婧婧上前一看,仅仅几个月未见,眼前的姚大妮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原本饱满丰腴的身体变得骨瘦嶙峋,只有腹部高高耸起,看起来极不协调。
姚婧婧怒从心生,忍不住扭头对着跟进来的吉婶怒斥道:“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孙家不是大富之家吗,难道连一个孕妇的正常饮食都供应不起了?”
吉婶被唬了一跳,连忙大呼冤枉:“天地良心,有大少爷的吩咐,我们对待姚娘子可谓尽心尽力,一日三餐都端至床前。只是姚娘子孕吐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