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陆倚梦动了真格的,金老板恼羞成怒的大喊:“我看谁敢碰我!我告诉你们,我可是有靠山的,惹毛了我通通把你们抓进大狱里!”
陆倚梦一声冷笑:“金老板好大的口气,敢情这衙门都是你家开的!既然你如此神通广大,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来抓!”
陆倚梦一挥手,那些侍从们蜂拥而上,扯胳膊的扯胳膊,扯大腿的扯大腿,强行把一颗肉球似的金老板拎了出去。
“混账东西!你们都给我等着瞧……”
一直到出了齐家的大门,还能听见金老板那声嘶力竭的怒骂声。
齐慕煊的表情看起来很糟糕,他一脸歉意的对陆倚梦说:“陆小姐,实在抱歉,这件事原本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却连累你被金善仁这样的恶人羞辱,在下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齐公子千万不要这么说!”陆倚梦连忙柔声宽慰道。
“我帮你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帮的人,至于那个姓金的无赖,齐公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跳梁小丑,能掀起什么风浪?”
齐慕煊却没有这么乐观:“陆小姐有所不知,最近这一年来这个金善仁为了快速敛财,在加工首饰时经常会以次充好,偷工减料。由于玲珑阁已然名声在外,再加上他又花了大量的金银去勾结官府,因此即使有懂行的客人心存疑虑,也没有办法证实!”
陆倚梦睁大眼睛,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娘最近总是说玲珑阁的东西好像不如从前了,原来是这个原因。那个姓金的真是昧了良心,他就不怕砸了自己的招牌吗?”
齐慕煊苦笑道:“他虽然是玲珑阁的老板,但这个铺子对他来说就是挣钱的工具,他没有付出任何心血,自然就没有任何感情。”
陆倚梦忍不住骂道:“鼠目寸光!”
“不仅如此,这些年他利用官府之便,大肆排挤打压临安城其它的首饰铺子,逐渐形成一家独大之势。有几家的老板甚至被他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身陷牢狱之灾,所以他刚才说要让官府派人来抓我们,并不只是在吹牛。”
“我还不信了,这个世上难道真没有王法了吗?”陆倚梦一怒之下对着桌案猛拍了一张。
“胳膊拧不过大腿,这个世道就是这么黑暗。陆小姐,您还是赶快走吧,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让您受到伤害。”齐慕煊的语气非常诚恳。
陆倚梦急道:“不行,我要是走了,那个姓金的再来对付你怎么办?”
“没关系,我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没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他还指望我帮他卖命挣钱,不会真的把我怎么样!倒是陆小姐您,年轻貌美,又如此至纯至善,实在不宜被牵连到这些肮脏之事中来。”
任凭齐慕煊如何苦苦劝说,陆倚梦自是不依,她强行将那些侍从留在齐家保护齐慕煊的安全,自己匆匆忙忙的跑回去找姚婧婧商议。
姚婧婧听到此事也很气愤,这个金老板如此有恃无恐,简直跟黑社会没什么两样。
当务之急就是要保证齐慕煊的安全,如今的房子是不能再住了,可她们对临安城也不太了解,就算是有心替他搬家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有了!”
陆倚梦一拍脑门,非常兴奋的说:“我大哥老早就在临安城内买了一处宅子,只是因为长年东奔西走的忙着做生意,一直都住在客栈里,这处宅子也一直空着,刚好可以借给齐公子暂住!”
姚婧婧犹疑道:“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我记得我娘那里还有一套房子的钥匙,我现在就去要来!”
陆倚梦说完蹦蹦跳跳的去找卫辞音要钥匙去了,卫辞音被缠得没办法,只能万事依着女儿。
在雪姨的张罗下,齐慕煊很快被转移到了新的住处,众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经过十来天的调养,卫国公的皮肤状况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来溃烂流脓的地方已经结痂,被侵蚀腐烂的肌肤也焕发出了新的颜色。
整个人的样子虽然看起来依旧可怕,但却没有之前那么无法接受。这一天,卫国公夫人终于点头允准亲人们前去探望卫国公。
其实府里如今能称之为亲人的也就只有卫辞音,陆倚梦母女俩,以及那个眼高于顶的卫大小姐。
陆倚梦和卫萱儿都是第一次看到卫国公病之后的样子,由于卫辞音提前叮嘱过,陆倚梦见到躺在床上的外祖父虽然心中惊骇,但依旧极力保持镇定。
卫萱儿就不行了,整个人像见到鬼一般跳起来尖声大叫。
“救命啊!这个丑八怪是谁?我的祖父是鼎鼎大名的忠勇将军,怎么会变成这个鬼样子,他不是我的祖父,我不要这样的祖父……”
“啪!”
卫国公夫人忍无可忍,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卫萱儿那细皮嫩肉的小脸顿时起了五个鲜红的拇指印。
卫国公夫人尤不解气,指着她的鼻子怒斥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也不想想自己身上的荣华富贵是怎么来的,你祖父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为了谁!”
卫萱儿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挨打,心中顿时委屈万分,可碍于祖母的威严,只能捂着脸缩在墙角处,梨花带雨的抽泣着。